蓮心猶豫一下,想著還是好好措辭一下和三哥講一下比較好:「方才我是...」
三郎仍微閉著雙眼,輕輕制止了:「不方便就不講了。回去和父親從速稟報。」
蓮心不禁鬆了口氣,笑了。
街上四處有耳朵,車壁又不隔音,講話確實不安全。若能不說,最好是不說,這也是她心裡想的。
她小聲:「謝謝三哥。」
三郎像在想著什麼,半晌才分出神:「沒關係。」
韓淲識趣,見兄妹二人達成共識,便也不出言問,只笑著學蓮心的語氣:「謝謝三哥...」
蓮心雖然方才難過,但腦袋裡素來只能盛得住一件事。
方才擒著了奸細,拿到了他的身份銘牌,現下滿心都在想著那奸細的事,關於韓淲反倒是想的少了。
聽見韓淲又逗弄人,她「嘿」一聲,伸腳過去,恨恨踩住,一碾——
不管背景中痛呼聲、得意大笑聲、車馬轆轤聲夾雜在一起有多亂,三郎都沒再講話。
他坐在車上,又睜開了雙眼,像在出神。
這條街仍沒走出去,車外打鐵花的漢子仍在不知疲倦似的掄著胳膊。
三郎伸出手掌,看見光斑落在他掌心。
他舒了口氣,收回手。
...
見到辛棄疾已是第二日清晨的事了。
「我曉得了,這事之後我會查的。」
接過范如玉遞來的冰帕子,辛棄疾將帕子往臉上使勁抹了兩下,在帕子裡長長呼了口氣,對起了個大早來找他說昨日之事的蓮心道,「此事水深,你一個小孩子,之後不要再涉險了。」
范如玉早起,也有些睏倦,見辛棄疾呲牙咧嘴的這樣,自己倒反醒過來了,不禁朝蓮心笑道:「看你爹爹,現下可才算清醒了。」
辛棄疾的臉還悶在冰帕子裡,瓮聲瓮氣:「你這什麼『去皺』法子真是邪了門了。這麼些年,老子臉上的褶子也沒見被凍平,倒是每每被凍僵得快說不了話。你可真是我親娘子...」
范如玉:「你自己臉上有褶子,還不興人說了?快保養保養吧,要麼出了門人家以為你是我爹呢。」
辛棄疾樂了,「喲」一聲,臉從帕子裡抬起來:「這麼著說,我管南伯就得叫『兒子』了?或者你叫聲『爹爹』來我聽聽?」
這兩位一鬥起嘴來停不下來就算了,怎麼還說起這種話了呢!
蓮心等得腳酸,叉著腰「哎哎」兩聲:「二位,你們幹嘛呢?這還有小孩子呢!」她指著自己,「你們沒忘吧?」
范如玉道:「那不怪我。你看你爹老不要臉的。」
辛棄疾也不甘示弱:「也不怪我。你阿娘先提的話頭。」
蓮心:「——停!」
她一手支開一個,擋在中間,像天平中間的小柱似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是說今日帶我去帶湖新建的家開眼界,順便在那邊僻靜地方說說昨日之事的內情麼?」
照這兩人的速度耗下去,那得耗到什麼時候?
兩人這才老實,哄了蓮心去拿裡屋的信件,待會給她講內情時要用。
待蓮心離開,兩人互相看看,都抹把汗,舒了口氣。
一邊更衣,范如玉一邊納悶道:「怎麼感覺在三郎和蓮心面前,咱們兩個都越來越沒威嚴了呢...」
對這個問題,辛棄疾早有想法,此時和范如玉分享:「等三郎娶了媳婦,蓮心嫁了夫君,咱們和外人撒氣去。」
范如玉鄙視地看了眼辛棄疾:「不要臉。」便帶頭要往蓮心所在的裡屋走。
辛棄疾憤憤「嘿」了聲。
他追上去,拉住范如玉:「別走,你聽我說完啊。這些天我也想了,韓淲那小子脾氣也是不錯,又是三郎的師兄,日後嫁過去,孩子有她三哥照拂,日子不會差。」
范如玉猶豫一下,她其實也不討厭韓淲。
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仲止太大了些,孩子還小...」
辛棄疾:「哪裡小了?她生辰早,翻過年她就十四了,再到明年這時候就該十五啦。再說了,孩子喜歡麼。」
范如玉還是猶豫。
最後,她只道:「我看還是先從三郎那裡打聽打聽韓淲為人如何。再說吧。」
第74章 帶湖,化學系和「放長線釣大魚」。
韓元吉家與帶湖距離不遠,沒過多久,一行人就到了地方。
清晨的氣息凜冽,太陽尚未出來,江南西道的冬日濕漉漉的。
空氣中瀰漫著剛割過的草的香味,濕潤的氣息帶著冰渣一樣侵入肺部,叫人一下子清醒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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