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聽著,面上很平靜,沒什麼表情,不時「嗯」一聲表示在聽。
而他的手卻在胸口的位置,莫名輕按了下。
就在方才,一點難言的痛楚。就像牛毛細的針在人的心口上輕輕扎了一下,那樣的感覺。
沒有見血,沒有傷口,沒有任何。
只有感覺,還有那種殘留的痛意。
但是這種微微的痛來得無形,去得無蹤。
三郎尋不到任何頭緒,也不明白。
他只能任它離去。
第72章 謝太守,髮帶和金人。
走到接近茶鋪的時候,兩人本要回去,卻看見韓淲因耐不住疑惑而出來尋找的身影。
「怎麼一個接一個的,出去了就不見影子了呢...」
他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帶兩個朋友出來找。
與他同行的朋友還玩笑道:「怕不是你方才說了什麼將人家惹惱了?」
韓淲哈哈笑著去拍他:「小孩子一個,那麼容易惱還得了?」絲毫不覺得異常。
蓮心的手下意識一緊,袖子中的手揉了又揉,抓住了什麼,忍了一會,才沒將袖中的東西鬆開。
「別叫住他...」她輕聲喃喃。
身邊的三郎本也沒有要張口叫住韓淲的樣子。
他面色安靜,轉臉看她一下。
蓮心的腮幫子鼓了鼓,呼了口氣,想說什麼,又住了口。
直到眼看著韓淲一行人因沒發現兩人行蹤而轉向另一邊尋找去了,她才悶悶道:「三哥,我現在不想回去...你叫我自己一個人逛逛,好不好?」
怕他不同意似的,蓮心還要捋起來袖子給他看自己的手臂肌肉:「我這幾日比原先還有勁,一個人能打四個壯漢,不用擔心我,沒關係的...」
三郎的手本拉著她的指尖。
聞言,他仿佛笑了一下。
腳步停下,他伸出手來,輕按住了蓮心要挽起袖子證明的舉動。
蓮心眨眨眼,手停在原地,就這麼看著他。
面前人的肌膚被燈火照亮,顯出白玉般的色澤。
和仿若冰雪般的皮膚不一樣,他的眼神像融化的水一樣。
他看她片刻,朝她伸出手:「好。給我吧。」
「什麼?」
「髮帶。」他說:「我怕你尋個機會,就將那條髮帶扔掉。」
蓮心一愣。不講話。
三郎仍伸展開手掌,等著蓮心的髮帶。
蓮心沒辦法,低頭又想了會兒。
最終,她才從袖子裡掏出那條曾用了她許多個夜晚才縫製而成的玄色髮帶。
那本是她想在明日送給韓淲的。而現在...好吧,叫三哥猜中了,她確實有些不想再看見它了。
她將髮帶慢吞吞捋好,又整齊地捲成小卷。
在這個過程中,三郎一直伸著手,並不著急,也不催她。
遠處有人在掄起器具打鐵花,光耀耀的,火花照亮了河邊的一片空間。
燈火輪轉著,兩人的眼神,都定在三郎的手掌上。
當光轉過十圈時,蓮心終於喘了口氣,將手心裡的髮帶小卷輕輕放在三郎手心裡。
「我要去人少的那一邊轉轉了。」
蓮心低著頭,輕聲說,「你幫我看著韓哥哥。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三郎「嗯」一聲,很溫和地:「注意安全。」
蓮心說好。
她最後才抬頭,望了三郎一眼。
隨後,她才垂著頭,帶著女使、侍從朝街上人群疏落的另一邊走去了。
...
行走在街上,人流交錯,謝太守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袋糖炒栗子。
他還和身後的侍從說呢:「方才買的這林檎(蘋果)挺好吃,就是酸了些,有些像紅果啊。」
侍從整理著懷裡的袋子:「郎主,那是糖葫蘆,你看錯了!」
方才那攤主就是見郎主眼神不好,將這隨處可見的糖葫蘆認成了林檎串子,所以童叟無欺專欺太守地多收了一倍的錢!殺千刀的!
謝太守「喲」一聲拍了下腦門,他想起來了:「對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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