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山趕緊笑道:「有,有!」就要拿出兜里的書本。
有屁!
范如玉氣涌如山,也要被如山氣死了,伸手就是往舅甥兩個一人腦袋來了一巴掌:「不許看話本!」
范如山摟著四郎抗議:「四郎開蒙這麼久,大字還不識幾個,叫他看看話本當學字怎麼了!到時候他真成了個不識字的傻子,你能高興啊?」
四郎力挺:「就是,就是!」
...嗯?
等等。
周圍哥哥姐姐都在「嘎嘎嘎」,四郎這才意識到不對。
他瞪了眼笑得最凶的蓮心幾個,狠狠掙脫開范如山的胳膊,擠進蓮心和三哥之間,扭開頭不和壞舅舅說話了。
「你別管他。」
坐在范如山身邊的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蓄鬚男子朝四郎笑道,「你舅舅還說我是『文罐子』,譏諷我讀書多呢。可見識字太少,和識字太多,對他范南伯來說都是錯。但凡愛說『太』字者,均為求全責備之人,不必管他。」
范如山高呼抗議:「豈不聞『天下太平』之言?此『太』字算求全責備,天下還有寧日嗎?」
蓄鬚男子一噎。
很快,他就想出了反駁之語:「放到天下尚可,『太』字放到人上就不行。譬如國之太子,豈有不求全責備之時?」
范如山振振有詞,說「不不不」:「殊不知隆興尚有『太守』,正在我們車上?你可對太守求全責備過?」
帶「太」字的還有太守呢,就是我妹夫,當著他的面,你還敢反駁我?
蓄鬚男子這回確實反駁不了了。
他思索,掙扎,坐立不安許久,就連蓮心都有些防備地盯著他,覺得他要做出惱羞成怒的行為時,他才終於停下了動作。
隨後,他一拍手,哈哈大笑了。
「如山啊如山,這次是你贏了!」
蓄鬚男子過去和范如山一拍肩膀,兩人又笑成了一處。
辛棄疾方才親自喊著叫外頭侍從將范如山和隨范如山來作客的楊炎正的行李都仔細收好,現下才得空上車。
見幾人的樣子,他就猜著始末了,嫌棄:「你兩個可真是...」
「嘖嘖」兩聲,辛棄疾在范如玉身邊落座,和范如山打招呼:「大哥。」
范如山和辛棄疾勾肩搭背說起話來。
楊炎正則和辛棄疾這一家人都頗為熟悉的樣子,在一旁笑吟吟和范如玉寒暄。
三郎跟在辛棄疾身後上車。
他一邊要落座在蓮心對面,一邊極輕聲解釋:「楊叔父乃楊公楊萬里的族弟,素來愛戲謔...」
楊炎正和范如山是對極投脾氣的好友,講話也都是這樣,不必擔憂。
蓮心這才趕緊點頭。
楊萬里的族弟?
她悄悄打量著面色白淨的楊炎正。
又是個大佬身邊的名人出現了呀!
正是這時候,楊炎正奇怪道:「辛大哥,你家那個行武的兒子呢?上回見他,便覺十分英雄少年,這次怎的沒來?」
范如山也跟著看過來。
而不等辛棄疾和范如玉笑著回答「任職衝突」,車外頭突傳來熟悉的聲音:「夫君,你等等我呀。好不容易咱們出趟府玩耍,也不用和一大家子人鬧騰,咱們就慢慢地逛麼!」
赫然正是辛大郎之妻的聲音。
辛棄疾掀開帘子,和外面街上的辛大郎一家對上了眼。
...
尷尬瀰漫的氛圍中,大家沉默地回了府,圍坐於庭前參天巨樹下,等著開宴。
因為方才的尷尬,眾人面面相覷,竟是沒有誰好先開口。
最後,還是楊炎正先笑著朝年紀較小的蓮心關心道:「此前范大哥接到范娘子的信,信上就提到過這位小娘子。聽說你近日在學詞,還頗得你爹爹的風氣,可是真的?」
蓮心笑:「爹爹風氣不好說有沒有,但爹爹的詩作倒叫我得到不少。」
楊炎正聞言大笑。
范如玉兄妹也莞爾,除了街上被撞了個現行的大郎夫妻,其餘人都放鬆了些。
楊炎正便提議:「何不行令,叫我們看看辛大哥如何教女有方的?」
氣氛太尷尬,需要些遊戲來緩緩。
眾人都沒有異議,點頭道好。
侍從拿來簽筒。
就在大家要叫侍從從簽筒中搖出一簽,宣讀行令規則時,三郎突道:「且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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