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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娘子果然送了重禮!

兩人藉此話題,論起了明日去街上要採購哪些物品作為給韓元吉冬至節禮、如何在送給姜夔在冬至當日的節禮上壓過韓元吉等等的事情。

等到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離題萬里了。

這半天的閒聊中,辛棄疾被拍得很爽,哈哈大笑。

他拍一下蓮心的腦袋:「行了,看在你這麼有眼光的份上,爹給你寫一首浪淘沙作例。」

嗯?

蓮心本因馬屁耗盡而呆滯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

穿越女的終極福利,定製詞,終於要來了呀!

第55章 楊炎正,射覆和虞美人草。

雨聲琳琅,窗外玉蘭花還沒到開放的季節,米粒似的小花骨朵在吹淋下瑟瑟顫抖。

室內燃著松柏香氣,青翠凜冽。

拂開霧似的煙氣,蓮心湊近些,去看辛棄疾案上的紙。

「『賦虞美人草』?」蓮心疑惑,「這是什麼草?」

辛棄疾一邊落筆一邊介紹:「聽聞有這種草,一旁有人奏《虞美人曲》,則它的葉片也將隨之起舞,奏它曲則不然。蓋思念吳音之故。①」

見蓮心仍目露不解,辛棄疾也拍拍腦門。

瞧他。

他撂下筆,解釋:「西楚霸王項羽為劉邦所敗時,逃至烏江邊,卻因敗績無顏見江東父老而不肯過江,自刎而死...」

她還不至於這麼文盲吧!

蓮心感覺自己被看輕了,頗為不滿地抗議,「爹爹,我曉得此典故!我是在好奇,為何你要為此草賦詞呢?」

這草能體現什麼中心思想?

聞聲而動?聽聲識人?見利眼開?

怎麼想,這也不算什麼好話呀。

辛棄疾聞言卻並不糾正,從落筆的間隙里抬眼瞧了蓮心一眼。

他笑道:「蓮心,你覺得『聞聲而動』不好麼?」

當然不好啦。

蓮心現在也會舉例了,頭頭是道的:「譬如牆頭草,就是隨風而動。不可一受外界變動便隨之易志,有如此品德之草,才堪吟詠呀。」

辛棄疾哈哈笑了。

但他並沒有對蓮心的發言作出讚許或反駁的任何動作。

他繼續下筆,寫著什麼。

半晌,香菸裊裊飄散盡,辛棄疾收筆。

蓮心探頭過去,看那紙上的字。

她輕聲讀出來。

「不肯過江東。玉帳匆匆。至今草木憶英雄。唱著虞兮當日曲,便舞春風。

兒女此情同。往事朦朧。湘娥竹上淚痕濃。舜蓋重瞳堪痛恨,羽又重瞳。②」

蓮心拿著紙,說她明白了:「爹爹押韻在『東』字,且都是一、二、三、五拍是平聲,四拍是仄聲,對不對?」

辛棄疾笑說對:「在詞牌叶韻之外呢?」

「此外...」

還能有什麼呢?

蓮心看著下半闋的「羽又重瞳」,有些不確定地思索著。

生就一雙重瞳的舜曾留下娥皇、女英日哭夜哭,同樣重瞳的項羽也教虞姬殉情而死。

爹爹是想要讚頌女子的忠貞不屈嗎?或者,痛恨造化的弄人?歌詠愛情的壯烈永恆?

「爹爹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們這些小兒女像虞姬一樣殉情自刎而死,死後得到的,就只會是像我這樣在吟詠霸王時順帶的一點添頭。如果*你真有那一日,倒不如做隨風而動的虞美人草,誰奏你喜歡的曲子,誰能對你有裨益,誰能叫你過得好,你才賞臉,如此,便能一輩子快樂。」

辛棄疾的聲音打斷蓮心的胡思亂想。他難得面容嚴肅,將寫著詞的紙折了幾折,隨意塞在蓮心袖袋中。

他那雙明光四射的虎目注視著她,「蓮心,要記住這一點。」

蓮心愣了。

她好像,明白了辛棄疾話里的意思,但又懷疑這是否真的是辛棄疾會說出的話。

良久,她才訥訥:「...曉得了,爹爹。」

可他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種話呢?

直到第二日跟著范如玉等人來豫章界邊等待范如山到來時,蓮心才曉得辛棄疾突教育一通這段話的緣故。

「臨安府內都傳開了,那朱娘子的夫君尚在病中呢,她便被人逮到與一外男幽會!人贓俱獲,證據確鑿,兼之她從前便有『月上柳梢頭』之句,偌大臨安府內,竟遍街都是唾罵者。」

面容黧黑,身材雄壯如小山一樣的男子盤腿坐於車中,卻正在唾沫橫飛地講述臨安府的這則八卦,「真是愚人!愚人啊!...」

范如玉在一旁臉都黑了,四郎卻毫無所覺,還雙眼亮晶晶湊在男子身邊問呢:「舅舅,臨安有時新話本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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