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韓伯父賀壽的人中,真是大佬雲集呀。
這叫她怎麼好意思再拿自己的詩作當賀禮呢!
韓淲笑她:「你方才不是還很會拍你爹爹馬屁?」
會拍馬屁,不代表同樣會寫詞呀。
蓮心轉轉眼珠,想了一想,笑道:「澗泉哥哥既有技巧想從我處學,那想必其他哥哥也未必沒有。何不結詩社,我們切磋下詩詞技巧?」
個人力量不行,那就從別人那處借一借。
到時候偷個別人不要的廢稿子紙團,呈上去,不也是一樣麼!
天曉得,她在看《夢》的時候就一邊看不懂,一邊深深被寶黛釵作詩的場景所震撼!
英雄愛美人,文盲愛拽文,這是她也不能避免的道理!
她期待地看著眾人。
眾人似乎也頗覺有理,紛紛點頭。
蓮心套用風雅公式:「既然這樣,何不為詩社起個雅名?」
陸子坦:「馬屁社?」
蓮心嫌他噁心:「五穀精華社。」
韓淲驚呆了,看向蓮心:你也沒比他好多少!
韓淲責備:「粗陋。」又提議:「壽比廬山社?」
反正這詩社是為了韓元吉壽宴而存在的,那照著壽詞來,總不會出錯。
不想卻引來大家的一致反對:難道他不曉得前兩日廬山崩塌成泥石流了麼!
提出又否決,幾番討論後,竟仍是一個可用的名兒都沒得著。
最後,還是被大家從辛棄疾書房抓來當裁判的辛三郎說了句公道話:「何不請老師取名?」
大家的眼光通通從「三郎評評理」變為了「你小子個馬屁精」。
韓淲緊緊握住了三郎的手,頗為後悔地對蓮心說:「早知道就該拜三郎為師了!」
——不顯山不露水,三郎才是最強的馬屁能手呀!
...
短暫的討論會後,一群孩子約定了明日請韓元吉趕赴詩社第一次集會,請他來起名的馬屁大計,便各走各的離開了。
蓮心和三郎一路,講了很多話。
大部分,都是蓮心在講,三郎在聽。
蓮心抓著辛三郎笑著,一直不停地笑,和三郎商量要送什麼禮物給韓元吉,和韓淲講什麼話。
「三哥,你說我明日把菊枕里未用完的菊花戴在頭上,好不好?」
「色澤可愛,好。」
「三哥三哥,我到時候寫出一首驚世駭俗的賀壽詩,韓公和澗泉哥哥說不定還會收我作閉門弟子呢!到時候我就是年紀比你更小的韓公學生,你我就是同窗了!」
「好。韓公弟子皆淵博,與他們同窗多有裨益。」
「三哥!今日澗泉哥哥特意來問我,是不是也對我的詩有那麼一點點的欣賞呢?」
「有。蓮心的詩天質自然,澄然通明,是他喜愛的詩風。」
蓮心的嘴角因為三郎這句話忍不住不停地翹起來:「就想聽三哥說這句話呢。那我要好好寫詩,就是為了澗泉哥哥,我也得...」
說到這裡,蓮心突然不說了,卡殼了一下。
她突然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兩人不知何時已停步了。
韓公居處在竹林掩映的深處。兩人越走越深,已走到了一棵參天古樹面前。
一旁遍植桂花,香氣濃而醉人。
辛三郎微微垂臉去看她,因她面上顯出的呆怔而莞爾,「蓮心要三哥做『槍手』嗎?」
蓮心也茫然看著辛三郎:「我...」
她無措地抓住他的袖子。
我需要嗎?
我為什麼需要呢?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說出「需要」的感覺呢?
這種疑惑十分的陌生。
蓮心說不出話,只能下意識的,呆呆的,看著三郎。
她好像,很希望澗泉哥哥讚許她。
是這樣嗎?
三郎牽著蓮心的手,往竹林邊的石凳走。
天色漸晚,檐角下一盞盞點起了琉璃燈。
風將竹林搖來搖去,萬竿翠竹在那風裡搖頭擺尾、毫髮無傷,唯有對面的桂花因風飄灑,紛紛脫離枝頭。
滿地鵝黃,落花混著冷露濺了一地。
檐角處的光芒一時亮,一時暗。被風鼓起的衣袍似的,明明滅滅的,呼吸仿佛的,叫人的心也跟著輕飄飄顫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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