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看起來事小,實際上發展壯大後,對百姓困擾極大。
故而辛三郎給辛棄疾的摺子就是將「剿滅流寇」之事添於請罪折中的擬稿。
辛棄疾也是因為這個才欣喜若狂。
有了這多出的功勞,何愁再受問罪?
而這還沒完,三郎又道:「何不將蓮心幫忙擒住流寇首領的事情,也添於奏摺中。」
三郎輕聲:「如此裨益頗多...」
寫清是蓮心發現的,不光能避免官家認為辛棄疾激進攬功的嫌疑,也沒將功勞落在別人手上,還能為請罪折增添功勞,蓋住過失。
而更重要的是。
蓮心站在一旁,心跳突然加快了。
更重要的是,虞公甫現下的罪名還沒有定論,她總是想著,若她也能做出一番事業,是不是也能令虞公甫洗刷掉冤屈呢?
她沒有一刻忘記虞公甫的仇恨。
每個清晨,她醒來趴在窗邊,看著辛棄疾在外練武,那並不只是好奇。
她總覺得,她說不定有一日會有幫助虞公甫洗刷罪名的能力。
而現在,這個機遇,似乎來了。
如果在官家面前掛上了名,她就是會逐漸有自己的名氣了呀!
不過這件事不能著急。
尤其是蓮心這個狀況。
辛棄疾轉向蓮心:「蓮心啊,秉清當時狀況,需要你親筆手書。不過你別急,爹爹給你...」
給你打個底稿,省的你又野馬脫韁地吟詩啊。
但聽到辛棄疾應允的蓮心已經歡呼一聲,朝屋外的韓淲去分享快樂去了。
辛棄疾也顧不上說詩的事了。
他指著蓮心的背影,朝辛三郎焦急地鬼鬼祟祟道:「你看!你看!」
我就說她有些太依賴韓淲那小子了吧!
三郎:「父親。」
辛棄疾看著三郎的臉色,咳一聲,慢吞吞直起腰,背起手。
該說不說,看著三兒子明顯示意他噤聲的樣子,他也有些怵。
這是為什麼呢?
辛棄疾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一拍手。
兒子面前抬不起頭,乃血緣所致。
之後女兒嫁了人,在女婿面前掙回他的面子不就得了?
反正女婿就是要好好摔打,免得他苛待女兒的麼!
辛棄疾想通了這點,只覺被兒子訓斥的憋屈又消失了。
在家能打四郎,在外能打女婿,生活還是可以繼續的啊。
辛棄疾念頭通達,甩手一笑,就又「嘿嘿嘿」地去摟三郎了:「兒子,兒子啊,爹爹不說了,等等爹爹啊——」
...
自打蓮心從城外抓住了流寇之後,一切事情都迎來了新的篇章。
賣栗子的小販賣給蓮心栗子時,不光不缺斤短兩了,反而開始買一斤送半斤;
陸子坦不光不再懷疑蓮心的決策了,反而開始唯蓮心馬首是瞻;
就連韓淲都開始不再在蓮心作詩的時候避著她走了,反而向她取經。
等等。
向蓮心取經?
聽到韓淲的話,蓮心自己都有些呆愣,嘴裡的栗子要吃不吃,停在嘴裡,「澗泉哥哥,你想學什麼?」
和她學作詩?
這和向陸子坦學燒火有什麼區別?
竹風細細,竹露清香,幾個年輕孩子在竹林邊架起了爐子烤栗子、蘑菇,三郎在一旁翻書。
爐子裡燃的炭不算太好,陸子坦灰頭土臉的,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口水直滴地堅守在爐火前。
三郎便放下了書過去,也半跪在地上看了看炭火,與他們說了句什麼。
不一會兒,那邊幾人便找到了竅門,果然煙少了不少。
韓淲也看著遠處一群孩子歡呼的樣*子,轉回頭,笑道:「學學你的馬屁是怎麼拍那麼好的。」
拍馬屁?
蓮心眨眨眼:「你最近找到馬了?」
韓淲糾正:「不是找到,是每年都要拍上這麼一次。」他看蓮心愈加疑惑的臉,笑了,「我爹爹馬上要過壽了。要請你們一起在冬至那日來家裡作客,我們幾家聚一聚,玩一玩。」
但是呢,「我爹爹那個人,你應該也曉得。他是最愛詩詞的,就是對小輩也不會放鬆要求,所以不光來賀壽的賓客要獻詞,我們也得備下賀壽的詩詞。」
韓元吉其人,對過生日的場面有超高的標準,超強悍的排場。
如果放到現代,那他大概就是會在生日當月連開三十天派對並請來搖滾樂團、當紅明星、文化大佬都來撐場的那種人!
蓮心翻翻給韓元吉曾寫過賀壽詞的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深覺壓力。
該說果然是曾任不用典當褲衩的吏部尚書的人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