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勸他二人作此遊戲?
孝子范大郎咳一聲:「那不是想讓他們少喝些酒麼。」
行吧,也是一種孝法。
蓮心和辛三郎接受了這個說法,轉回了頭。
另一頭,范成大能聽見自己的作品被歌唱,自然也覺面上有光,他笑著執起辛棄疾為他斟滿的杯子:「沒想到啊,也能有我的...」
嘗了一口,卻一皺眉,「唔?這什麼味?淡出鳥了。」
他咂了咂,懷疑:「...辣姜水?」他怒視辛棄疾,「好啊你老辛,拿這個敷衍我?」
蓮心:「............」
她默默收起剛被她放回來的水壺。
兌水,好像不小心、兌多了呢。
第18章 歸正人,兌水和《念奴嬌》。
辛棄疾不信范成大說酒淡的話,第一杯他又不是沒喝過:「你這老頭子,開始裝海量了是不是?」
范成大氣笑了:「這酒這麼淡,誰喝都是千杯不醉!」
辛棄疾點頭:「那就是來騙酒喝了。」
范成大:「都說了這酒醉不了,喝它幹什麼。」
辛棄疾:「那就是在裝海量了嘍?」
范成大怒喝:「到底有沒有在聽人說話啊!」
兩個人就這個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辛三郎朝左看了眼。
他和蓮心兩張淡定的臉之間,夾著一個滿面慌張,臉上寫滿「我有問題」四個大字的范大郎。
蓮心朝右捅了下范大郎的腰。
范大郎痛呼:「嘶——」剛要朝右倒,右肩又被一隻手抵住。
他向右歪的身子被扶正。
見他坐住了,不再向右邊倒去,辛三郎才收回手,又默默喝了口水。
范大郎扶著腰和肩,委屈地左右看看,又看看上首爭吵不休的兩位相公,最後還是轉向蓮心,低聲:「我說,你方才給酒瓮里到底兌了多少水?」
「也沒多少。」蓮心比了三根指頭。
范大郎:「三比一?三份酒,一份水?」
倒也還好。雖然水多了些,但也不至於影響口感,為何爹爹會那麼快就察覺出來呢:「咦,那奇怪了。酒里摻少量的水,並不那麼容易嘗出來啊...」
蓮心打斷他的思緒,「不是。」她說,「是三份水,一份酒。」
范大郎:「......」
持杯的手,微微顫抖。
范大郎沉默許久,也放下酒杯,加入了辛三郎喝水的隊伍里。
怪不得打斷嘗一口就覺出了不對。
——什麼酒里摻水,她這分明是水裡摻了少量的酒吧?
...
重新換酒上桌,在范大郎幽怨的眼神里,范成大又和辛棄疾推杯換盞起來。
絲竹聲細細,歌伎重開嗓獻唱。
辛棄疾取下腰間匕首,打算削下一片炙肉來。
不知怎的,那匕首輕微在肉皮上滑了一下,沒碰到肉,反割傷了辛棄疾的手指頭。
辛棄疾把流血的大拇指在口中吮了吮,「咦,奇怪...」卻沒放在心上,吮完指頭,又拿匕首去切炙肉。
奇怪的是,刀刃又滑動了一下,給辛棄疾的手添上了又一道更深的口子。
「你這玉柄匕首還是年輕時上沙場隨身攜帶的吧?」
范成大將自己腰間的刀取下來,拋給辛棄疾,「跟著你有許多年頭,也到了鏽的時候了。趕緊換把新的吧。」
辛棄疾一手接住飛來的刀,一邊納悶地打量著自己近日常有異動的匕首:「不應該啊,可能是我年紀大了,不會使匕首了吧...」
他搖搖頭:「也是有二十年沒上過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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