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遲鈍,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
沈修慈手肘撐起身體,微微動了動腿,想要坐起來再繼續問她。
朝玟察覺到他的意圖,低頭看了看她現在的姿勢,眼睫慌亂一眨,翻身坐到他身側的地上,雙手放在膝前,姿勢拘謹。
那些血線在她落地的瞬間,嘩啦一下全都讓開,為她騰置出潔白的地面。
那些東西的確是在刻意避開她。
沈修慈看到了,閉上雙眼緩了緩,又睜開,在她和她身邊的血線掃視一眼。
「你怎麼樣?這些東西,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我沒事,就算有,現在已經被我收拾聽話了。」朝玟一一回答,說完,好奇的伸手要去戳最近的一根。
血線畏畏縮縮,一點也不復剛剛虎視眈眈的姿態,向後怯怯的躲。
那後退的姿勢迅疾,等朝玟收回手,才又緩緩回到原來的位置,顯得委屈巴巴。
沈修慈眼眸沉下來,有些忐忑的問:「它們做了什麼?」
朝玟道:「沒什麼,只是把我從門口拖了進來,也許是救人心切,一時不查,把我摔了一跤。」
「我嫌棄它們總是幫倒忙,也能溝通,就呵斥了幾句,喏,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沈修慈記憶恢復了大半,但依舊不知道這血線的來歷,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這些東西對你沒有惡意。」
他曾用自己來餵養它,這些血線與他的意志相同,因是非人之物,所以意志更為純粹,對朝玟有幾乎狂熱的熱情。
所以每每見她,總是猶如狗搖尾巴一樣殷切。
朝玟道:「看出來了。」
從她剛進門,這些就圍著她打轉,爬上她的腿,還過分的纏繞她的腰,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意圖。
它們似乎只是想要和她貼貼而已。
朝玟臉紅又理所當然的想。
沈修慈喜歡她,它們又是沈修慈的一部分,喜歡她……也是很正常的吧?
就是太熱情了。
沈修慈一聲不吭,將那些血線收回身體裡。
這次他恢復記憶後,心中那種被勾起的暴戾的躁動就平靜止熄,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他有種預感,那種躁動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畢竟那是他的情緒,血線不過是歸還而已。
原來,他曾經對朝玟是這樣的渴望嗎?
好罪惡。
沈修慈自我唾棄一句,但他想到他和朝玟的過去,又對這種罪惡感到毫無負擔且理所當然。
大殿裡終於恢復了正常,這裡沒有暖源,潔白如玉的地面有些冷,他站起來,也扶著朝玟起身。
他剛剛才又經歷了一遍刻骨銘心的生死,看著朝玟,心中有很多話想說,但不知該怎麼開口。
最終他還是故作正常,同她繼續剛才的話題。
朝玟說她是因為靈符撥通卻沒聽見他的聲音,所以才趕過來的。
可是……
「我怎麼會撥靈符給你?」
沈修慈對此全無印象。
朝玟答:「是它們做的。」
沈修慈沉思。
他將金葉靈符放在了桌案上,在被回憶淹沒之前,也確實看見了有血線爬了上去,靈符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被撥動的。
朝玟看他比以前還要寡言,不滿的擰眉道:「你怎麼醒來就總問我問題,你呢?現在好些了嗎?」
沈修慈:「我沒事。」
「那你為什麼會突然失控昏倒?」
朝玟沒好氣道:「果然還是因為今天沒見到我吧?說什麼不難受,你果然是騙我的。」
「不是。」他立刻否認。
接著,他說:「是我忽然很想你。」
朝玟頓住,語氣一緩:「好了,想我就想我,怎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沈修慈低頭認罪,低聲問:「這麼晚來看我……耽誤你修煉了嗎?」
朝玟道:「你都這樣了還說什麼耽誤?我不來看你才是真的耽誤了。」
她端詳沈修慈,忍不住問道。
「你怎麼了?」
他突然看上去好像變了很多,原本就是個深沉沉悶的性子,現在更加沉悶的沒邊。尤其是眼神,裡面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沈修慈失笑道:「都說了我沒事。」
朝玟:「你有事。」
她和沈修慈相處這麼多年,還不至於這都看不出來。
她直接以一個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有事瞞著我。」
沈修慈嘴角又回到平直的弧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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