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喆海漏出愁色,「靈妃娘娘如何還尚未可知,白蘇宮的粟筱來時,太醫還沒過去。」
「怎麼會嘔血不止才著人稟報?」
「……」
「陛下,您又忘了?您下旨不許白蘇宮的人進出。」江喆海保持足夠的耐心解釋,「還是雲蕤姑娘不惜犧牲自己,好在方義叮囑過來看守的侍衛,雲蕤姑娘只是受了小傷。侍衛見雲蕤姑娘不是演的,這才放了粟筱出來稟報另外去太醫署請人。」
江喆海慶幸自己皇帝下令嚴守時讓方義讓那些人放放水,沒有釀成大錯,要是讓雲蕤姑娘撞刀鋒之上沒了,皇上娘娘之間完了不說,他們這些人也完了。
進到白蘇宮,齊鄖非常明顯地感到冷冷清清。她的宮中,宮人雖沒有別宮進出繁忙,卻不會似如今只有她近前那幾個還圍著轉。
齊鄖無視他們行禮,滿心滿眼只有躺在床榻上生死不知的人。
她的嘴角還有不知是沒擦拭乾淨還是又嘔出來的鮮血。
柯太醫把著脈,神色凝重,嘴裡念叨有詞,「只是九靈散不應該啊,刺激也不過是刺激精神,哪裡會心氣鬱結以致嘔血?」
一句話兩個疑問,讓才包紮好傷口等在旁邊的雲蕤很是懷疑,以他這樣的能力,是怎麼進到太醫署當差的?
「到底怎麼回事?」
柯太醫一個激靈,跪著轉身拜了下去,「微臣參見皇上。」
姜悅容總是紅潤潤的唇慘白無色,齊鄖伸出手去探她氣息時,陡然看見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
「陛下,不必探,娘娘還在。」
冷不丁,柯太醫抬頭怯生生地說。
齊鄖手僵硬收回,一副要殺人的眼神盯著柯太醫,柯太醫趕快俯下身,不敢再多說,等他開口。
齊鄖握住不會回應他的手,「太醫,靈妃因為什麼如此?九靈散不該如此才對。」
九靈散的作用,齊鄖找柯太醫問過,柯太醫對姜悅容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告訴給齊鄖。
柯太醫但凡敢說姜悅容現在的模樣是因為九靈散,他可以被安上兩個罪名,一是欺君,二是能力不足。
柯太醫一把年紀了,不過是替舊相識照顧一下她的女兒,可沒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進去,連忙說:「陛下,娘娘此狀不是九靈散的作用,而是中毒毒發。」
雲蕤急道:「怎麼會?娘娘的飲食在許久前奴等都有細心查驗,確保不出任何問題,哪裡還會中毒?」
因為九靈散,雲蕤這樣一個粗心大意的人,每天上不上值,都要到姜悅容跟前來,為她探一遍飲食中的毒,不可能還有疏漏才對!
除非除非還是像九靈散一樣,是長久堆積起來的東西。
柯太醫依言搖頭,「雲蕤姑娘小心是對,但毒不一定非得用在吃食上。」
齊鄖當下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說,這次的毒出現在吃食之外的地方?」
柯太醫應聲,「是。」
的確。毒除了吃,可聞可塗抹,衣物、香薰、她日常打扮所用都有可能**。
不等皇帝開口,粟筱已經把近來不對勁的地方想了一遍,匆匆走到梳妝檯前,從小屜子裡抽出一脂粉奩,裝了一方淺粉的胭脂。
「柯太醫請看。」
柯太醫聞了聞,很快給出判斷,「就是這,此毒明短時月,靈妃娘娘只需塗抹半月,就會不知不覺毒發。愛咳嗽終至咳血,但脈象只與心氣鬱結相似,難以看出。」
「不過娘娘此番,不全是因為此毒,九靈散也在其中有了作用。娘娘牽掛母親,卻遲遲不見抒發情緒,並非她不知抒發,而是九靈散抑制了她的情緒,實際她內里悲傷一日比一日厚重,所以受刺激後,情緒的迸發加短時月,令靈妃娘娘情狀嚴重了些。」
齊鄖有些不耐,「說重點,她能不能好?」
柯太醫慎之又慎的說:「此毒好解,唯娘娘心氣不舒最是難醫。常言道,心病還需心藥醫,陛下還是儘量讓娘娘舒暢些吧。」
她所求的舒暢,又哪裡是那麼好給的。
柯太醫下去開解毒的方子,齊鄖根究起脂粉奩和姚順儀的事情來。
「此物誰給你家娘娘的?」
那脂粉奩鑲嵌了數十珠寶,殼子價值不菲且過於華麗,以她的性子不會買這樣華而不實的東西。
粟筱低眉輕聲道:「回皇上,此胭脂是上好南海珍珠磨成粉與花汁子混合製成,乃上等佳品。只宮外玉麒坊有得賣,一年只在二月供兩盒。娘娘受陛下喜愛,得封妃位,祝容華以作恭喜,特意托人從宮外買了此物來贈予娘娘,用為賀禮。」
「此物珍貴,娘娘本捨不得用,奈何質地確實不錯,偶爾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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