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道理嗎?
蓮可才不管那些道貌岸然的話,娘娘生氣很對,錯就是錯了,只是一句道歉而已,抹得去娘娘受的傷嗎?
「你這幾天有沒有去打聽打聽,朝中讓欽天監查看天象的大臣有哪幾位?」
莊妃倒台之後,連帶著莊丞相貪墨受賄的一系列證據擺在堂上。受困於不能不願給丞相上貢而不能向上走完成抱負的清官早已等候多時,彈劾奏摺壘成山送到養心殿。
丞相即刻下獄,莊家人除了幼童婦女尚且安穩,男丁一個不留。
丞相貪墨,拔出根帶出泥,一連下旨拿了好些朝臣。
這回突然提起天象,一來要轉移視線,二來要在欽天監上動手腳。
蓮可有點擔心,並不只是前朝有問題,後宮還有人要害娘娘,正巧現今娘娘與皇上有了裂隙。
雲蕤愣怔地搖頭,「前朝事我們這些人怎麼能得知?不過……」她頓了頓,「娘娘前幾日摘了櫻花來插瓶時說了一下,是禮部尚書祝大人言陛下如今做的諸多事都有違倫理,許是犯了神仙。旁的一些官太多,我記不清了……」
「兩位姐姐可不好了!」白蕤急匆匆跑進來,「方公公帶人將白蘇宮圍起來了……」
***
姜悅容站在台階上,遙望重重侍衛將白蘇宮包圍,神情淡漠得不似人間物。
方義手中拿著重瑣和聖旨,笑得陰險,「娘娘,欽天監夜觀天象,白蘇宮地處凶位,裡面的人和物皆兇險,陛下聖旨,娘娘先委屈委屈,不日天象轉好,陛下會放娘娘出來。」
姜悅容無動於衷,遠遠眺望皇城之外的天空,還是粟筱上前接旨。
方義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又一眼,換做其他娘娘,早已哭天喊地,讓他替她向陛下求情了。
等了許久,他的存在好似打擾她墜入無人之境,姜悅容淺棕的眸子低垂,「公公還有事?」
方義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奴這就告退。」
鎖扣落上的聲音,粟筱手裡舉著聖旨,她愈發不懂眼前比她年輕近十歲的的女子,明明不久前才與皇上如膠似漆,她眼看著娘娘愈發依賴皇上,怎麼一瞬之間全都回到原點了?
不,不全是原點。娘娘沒有一年前活潑了。
一年前的娘娘雖懶、不愛動,但無論怎麼說,會自娛自樂地做些自己喜歡的小手工,現在不愛說話、只愛坐在窗前發呆。
不是個好兆頭。
蓮可傷口沒好,白蕤在後面攙扶走得慢,雲蕤提了裙擺就往前面跑,一路上已經沒了之前的熱鬧——
十來個宮女太監,現下只有他們這幾個與娘娘走得近的還在。
「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雲蕤見她無喜無悲更是著急,「娘娘,您和皇上服個軟……」
姜悅容那古井無波的眼睛終於有了波動,低低道:「不是我的錯。」
如果她因為喜歡一人,而要走上自己不喜的道路,她寧願自己堅守,此生就算苦點也是她的路,而不是為了過得好一些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只是——
「接下來的日子,你們要跟著我受苦了。」
上一次被『冷落』受過的冷待現在仍歷歷在目,這次鎖宮,只會更加惡劣。
對於姜悅容來說,無論如何都能接受,可他們只要換一個主子,都會比跟著她大有成就。
蓮可和粟筱還好,雲蕤一整個以為她不要她了,哭成淚人,「娘娘!雖然……雖然奴腦子笨,但絕不會背離娘娘,娘娘不能不要我啊!」
「沒說不要你,咳咳咳……」姜悅容無奈道,話沒說完咳嗽不止。
粟筱上前攙住她的臂彎,面露憂色,「娘娘最近咳嗽愈發嚴重,柯太醫也沒說九靈散會讓人如此,會不會是?」
姜悅容擺擺手,「不過是心氣鬱結,不好紓解罷了。」
***
「齊小蛇,你是不是瘋了!」
『病重在床』的蘇思意活蹦亂跳地站在齊鄖面前,指著他鼻子大罵。
她裝病,泗鎖跟著沒怎麼出門,消息閉塞了些,足足三天後才知道欽天監的那點屁事。
「我前幾日同她談心,好容易給人說動容了,要原諒你,你今天給我搞這麼一出?」蘇思意被點燃,熊熊烈火燃在身上,「欽天監那明顯被人收買了,你別告訴我,你真信了他們那狗屁天象?!」
齊鄖眉心皺得溝壑縱橫,撥弄面前空了的杯盞,「你不懂,朕是在保護她。」
「哈?」蘇思意真不懂他們男人的腦迴路,「你什麼都沒有和她說,上來就給她鎖宮,等一切結束才皆大歡喜,啊,我是在保護你?人心都涼了半截,還等著你去告訴她你在保護她?」
「齊鄖,你簡直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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