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容眉心蹙起,「別說這些沒用的話,回答本宮的問題。」
蓮可勉強笑笑,「因為奴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奴好的人。大小姐讓奴為她做事,從來都是威脅,用阿娘用月俸,用她所能用到的一切。娘娘與大小姐不同,看著冷心冷情,在永州那些年,因為受制於大小姐,總是對娘娘出言不遜,娘娘不曾怪罪奴降罪奴,甚至拿出攢了好久的銀錢讓奴去給阿娘治病。」
她此生不會忘,阿娘重病,她去尋求賴以生存的大小姐,卻被大小姐以要午憩為由擋在門外,任由她的阿娘,大小姐眼中不算人的奴才自生自滅。大小姐不救,也不許她跑出門去尋郎中。蓮可跪在雨中,求了一遍又一遍,求到絕望。
當她報以愧疚回到下人房裡,卻見到郎中已經在為阿娘診治。
郎中沒說是誰請他來。
蓮可最初以為是大小姐見她求了許久,良心發現,等阿娘逐漸穩定,郎中背著藥箱離去,她匆匆跑去感謝大小姐,卻在走廊拐角見到比她還小許多的二小姐,數著被柳姨娘剋扣後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銀錢,向郎中告謝。
那時的二小姐過得艱難,不被老爺看重,夫人懦弱,母女兩吃不飽穿不暖,二小姐還時不時被大小姐冤枉關柴房。
能看阿娘病的郎中要一吊錢,還只為大戶人家的看診。二小姐付錢時,她全然沒了平日對自己摳摳搜搜的樣子。
蓮可那時才想起,即便自己也和旁的人一樣,覺得二小姐沒人撐腰她又有大小姐倚仗好欺負,總是作妖。二小姐不認為她與雲蕤一樣,但待她也似待雲蕤一樣寬容。
蓮可不清楚,她到底是不在意還是本身如此,但她記住了她好。
後來進宮,蓮可就有了自己的盤算。
「奴眼不瞎心不盲,進宮來奴脫離大小姐的控制,是真心實意為娘娘做事,也……曾想要與過去一切斬斷。但阿娘被餵以毒藥,每月要向大小姐討要解藥。大小姐進宮來,讓奴替她盯著您,讓奴投靠莊妃、祝容華藉機讓您失勢被廢。」
「匕首的事,奴正是因為奴知道娘娘是故意把那些話說給奴聽,所以奴才敢告知給莊妃娘娘。至於栽贓的信,是奴對不起娘娘。奴想著皇上會信娘娘,還算著最後能反過來對付莊妃娘娘。是奴的過錯,讓皇上對娘娘起了疑心,娘娘罰奴去浣衣局也是奴咎由自取。」
姜悅容算是得到滿意的答案,為她的傷口披上衣裳以免著涼,「好好養傷,傷養好了再回本宮身邊。」
正如蓮可說她眼不瞎心不盲,姜悅容不覺蓮可有多壞,只是有姜悅心在從中作梗。
她給了一點信任,好在結果並不壞。
第69章 陸玖欽天監
年關過去不久,宮裡接二連三出事,欽天監卻直言星象無異。
平靜了幾日,都覺得應該平安無事,哪料年歲不足三五、一直以身
體康健著稱的皇后娘娘生了重病,太醫署太醫輪番去了一遍,個個搖頭,皇帝直言治不好皇后讓他們陪葬,太醫署的一群太醫似乎真是毫無辦法,面對生命的威脅也只言無能為力。
前朝大臣紛紛上奏,後宮定有妖邪霍亂,請求皇帝讓欽天監再看天象,是否還無異。
「這些人,算什麼清差大臣,一個個的都見不得娘娘好!」
雲蕤不當值,在屋裡照顧傷還沒好的蓮可,與她說著最近的事,差點把自己氣哭。
娘娘說不得受了多少傷,可人已經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吃進去的東西一點不長肉。
以前雲蕤不明白,如今卻也懂得,宮裡錦衣華服,消耗的卻是一人的心力、精氣。
蓮可靜靜聽著不置一詞,等她吐槽完,蓮可才問道:「娘娘和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雲蕤又是嘆氣,「娘娘不願意見皇上,皇上開始還樂意來白蘇宮等娘娘回心轉意,沒幾日呢,皇上就不來了。現在外面都笑娘娘不會把握聖意,好不容除掉莊妃成為唯一的妃,非要和皇上置氣。現下皇后娘娘病重,要是娘娘不與皇上置氣,這後位定是她的。」
蓮可從隻言片語里察覺到了主子的心思,娘娘心善卻也缺乏安全。
旁人或許會說,多大點事,皇上都已經放低身段向她告罪,如何就不能原諒?
但在那樣家庭中長大的娘娘來說,一點疑心就能擊潰娘娘長久築起的信任,疑心意味著她得不到她需要的完全信任。
又說,誰能完全信任誰?
人心多變,都是介於多疑和信任之間,哪裡來的完全信任。
蓮可也知道那幾乎沒人能做到,但皇上自己給娘娘塞了孩子,到頭來卻還是真有懷疑的時刻,這就等於你特意為我做這件事,本來不想接受,出於情面我接受了你的意,到頭來你來懷疑我接受你好意的目的不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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