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因為身份,因為行宮那件事,她不相信他能給她帶去安全感。
每一次,齊鄖都在對自己說,沒關係,慢慢來,他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讓她信任上自己。
***
「娘娘,皇上已經過去了。」
泗鎖掀簾進來,接過小宮女手中的銅盆,為皇后熱了帕子遞過去。
瑤花閣的事皇后一直都有關注,聽聞雲蕤急急跑去養心殿,著意讓身邊的人去問了問。問得消息,又聽皇帝還在議事,頓時著急。
還沒等她梳好髮髻,泗鎖便回來了。
「什麼時候去的?」妝匣中挑揀珠釵的動作慢下來,皇后饒有興趣地問。
泗鎖如實回答:「大臣們走後,陛下才離開養心殿。」
皇后暗罵。
孺子不可教也!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想著應付完達成才去見已經傷透了的心上人。
但轉念一想,能讓皇帝一定要處理完的事情,定是重要的事。他終究是皇帝,不是普通男人,即便是普通男人也有要為溫飽奔波的時候。
她長嘆一聲,也罷,只要去了就好。
***
殿內嬉笑歡鬧的聲音,佟美人在殿門外便聽見,等宮女接過她褪下的薄披,笑盈盈地進去。
「嬪妾在外面就聽見了,好生熱鬧。」佟美人進去,朝莊妃、秋容華見了禮,「娘娘金安、見過秋容華姐姐。」
「嬪妾還以為在講什麼趣事,原是容華姐姐把五皇子帶到娘娘這裡來了。」
秋容華懷裡抱著白白胖胖的五皇子,最近剛巧能坐起來了。
見到生面孔,五皇子咿咿呀呀叫了兩聲,把粗粗的手指放進最終吸吮,好奇看著來人。
莊妃淡淡看了兩眼,對總是吵人的嬰孩沒有好感:「姚順儀最近總來找你?」
秋容華被她盯得寒毛倒立,有些結巴地澄清:「娘娘明鑑,姚順儀……姚順儀與郭容華交好,總是記掛著五皇子才來我宮看看孩子,其他並沒有什麼。」
「慌什麼。」莊妃捻著佛珠,「本宮沒懷疑你的忠心。」
「蓮香,去問問,快到晚膳的點了,皇上還來嗎?」屋內光線開始傾斜,不必詢問就知時候不早,莊妃略有不耐的問。
那日對皇上說了不該說的話後,皇上再沒來見過她。想起秋容華因為五皇子沒有去遠月行宮,時隔一個月,皇上總會來看望孩子。自從回宮幾乎每日,莊妃都要秋容華把孩子抱到她宮裡來。
秋容華沒有親自生孩子,但與五皇子相處幾月,早已將五皇子看做自己的孩子,感情自不用言說。入秋以來天氣沒有夏時那麼炎熱,可每天帶著孩子來回走挺遠的距離,多為折騰,秋容華對孩子是說不出的心疼。
然她本就依從莊妃,莊妃的意思她不敢違抗,再心疼也只能照做。
今日是皇上直言說要來看孩子,莊妃眼看機會來了,一早將喊到自己宮裡,日出東升到日落西下,皇上的影子都沒見著。
加之孩童總待在一個地方,容易哭鬧。莊妃早已被吵得失了耐心,這才叫蓮香去催上一催。
沒多久,蓮香回來:「娘娘,今日靈賢儀心情不好,皇上去她宮裡看望了。皇上應當……不會來了……」
佛珠落地,莊妃面色陰沉地看向被扯斷的線頭:「靈賢儀真是好本事,夜裡把皇上留下,白日裡還要把皇上搶走。佟美人,你與靈賢儀同出一個地方,姿色還比她上乘,怎麼就沒她的手段呢?」
佟美人只是來湊個熱鬧,沒想到怒火會波及到自己身上,頂著莫大壓力,蹲身行禮:「娘娘息怒,是嬪妾無能。」
「你是無能。」莊妃冷冷瞥
眼,自從姜悅容嶄露頭角,受她庇蔭的這些嬪妃,沒一個爭氣,「都滾回自己宮裡去,本宮見著你們就心煩。」
「嬪妾告退。」
佟美人與尋求莊妃保護的秋容華不是一路人,兩人沒什麼話講,出了莊妃宮裡便分道揚鑣。
秋容華抱著孩子,忍不住心酸,莊妃那句無能,不僅罵的是佟美人,也讓她有所愧疚。
對於孩子,她這個做母親的,確實太無能。
照月手中拿著皇子的一應用品,難受的說:「娘娘,這幾日五皇子都受了好些,天天這麼跑來跑去,吃不好也睡不好,奴看著心疼啊!」
秋容華與孩子額頭貼貼,嬰孩幼小感知不到母親的情緒,揪著一縷髮絲咯咯作笑,可愛的孩子能讓人心軟成一片。
她說:「莊妃強權,皇后娘娘無心爭寵,本宮沒有辦法。抱著臻兒來也就罷了,只要她不害臻兒,忍忍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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