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便覺著不對味,抿著唇閉上了。
隨後,轉移話題,「所以,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少年說得理直氣壯。
裴玉荷聞言轉身就走。
目光落在不遠處八卦的人們,她咬牙切齒地回頭,「還有,去耕你的地,別跟過來。」
日落後,眾人便開始收拾農作物,準備回城。
裴玉荷將鋤頭拎起,便感覺手中一輕。
她詫異地抬頭,對上了少年自然地拿過她東西的眼眸,還朝她抬了抬下巴,「走吧。」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裴玉荷回到屋裡收拾好後,躺在床上沉思。
最近的少年太不對勁了,每一次的舉動都讓她摸不著頭腦。
要知道在來黎州之前,他還是那個熱衷看她出糗,不合他心意便用刀割人脖子的瘋子。
如今的他並沒有讓她覺得心安,只會覺得毛骨悚然。
漸漸地,意識逐漸模糊。
她又做噩夢了。
這一次不是沒有盡頭的長廊。
四周蔓延的熱氣撲面而來,熱浪將她整個包裹其中。
身前熟悉的浮木讓她想到了郊外的那處溫池。
就在她抱著浮木漫無目的地飄在水面上時,腳踝忽然一緊。
濕滑仿若藤條的長條纏繞在她的小腿,止住了她被帶向前的動作。
甚至拉拽得她向下一滑。
驚魂未定的少女死死地抱住浮木,驚慌地去踢腿,試圖想要將那濕滑的東西給踢開,可那柔軟的藤條將她另一條腿也牢牢纏緊。
水下仿佛有一股極大的拉力,將她「撲通」一聲拽進了水裡。
溫熱的水爭先恐後地湧入她口鼻,夢中的裴玉荷使勁渾身解數想要上去,可只能絕望地看著水面離她越來越遠。
窒息感壓迫得她胸腔刺痛,可那藤條仍然無情將她往下拉。
直到腿間的藤條化作結實的胳膊,她落入了一個更為窒息的宛若寒冰般的懷抱。
裴玉荷猛地睜開了眼。
急促的呼吸讓她仿佛溺水被撈起的人,隨著漸漸平復的情緒,她原本緊緊攥著被褥的手緩緩鬆開。
夢境中的印象逐漸模糊,她只記得溺水後痛苦的窒息感以及那可惡的藤條。
她看向窗外,發現外面的夜色極暗。
可如今再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於是她將衣裳披上,決定在外面走走。
由於夜已過半,郝府此刻各院都已經熄了燈,格外冷清。
不論是侍衛或者丫鬟都已入睡,白日裡大家都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甚至主院安排在外公處的暗衛都有不少拉去當了勞動力。
入夜了當然不會讓他們再守著,畢竟這般就算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
於是主院裡的暗衛分成了兩隊,一隊白日裡幹活,恰好能悄無聲息地融入人群之中保護知府的安危,而另一隊則負責守夜。
裴玉荷並沒有走太遠,畢竟郝府並沒有看上去那般安全,尤其是主院的方向。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算她沒有離開紅梅院,麻煩也會找到她身上。
或者說,今夜有人的目標就是她所在的紅梅院。
裴玉荷坐在娘親在時留下的鞦韆上,正百無聊賴地晃了晃。
攀在繩索上的手指泛著紅,絲絲的冷意不斷升起,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決定還是回屋去。
就在她起身的剎那,鬆開的鞦韆原地盪起,在身前的少女即將離開之際,有陰影投入,將她整個籠罩其中。
天亮以後,
紅鸞一如往常地去找自家小小姐,可敲了半天的門裡面都毫無回應。
不應該啊。
她納悶。
她見門並沒有關嚴,留了一道縫隙,隨著她的敲門動靜後緩緩打開。
「小小姐,我進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推門往裡走。
並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便將步子轉向屏風後的床榻。
方才繞過屏風,紅鸞在看見床榻上空無一人後,心中「咯噔」一聲。
在聽聞消息過來的周懷硯,則將目光落在了院門那靜靜停在原地的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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