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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不敢說的太明白,以馮妙瑜的敏銳,說得太明白必然會暴露他早就認識万俟滿的事情,他心裡再焦急,也只能裝作隨口似的提上一嘴。

「怎麼你也對蠻族的人抱有偏見」馮妙瑜挑眉。

是對万俟滿一個人有偏見,謝隨在心裡說,畢竟她可是放話說要殺了馮妙瑜的。謝隨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他又回想起了那日午後被那女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冰冷鋒刃隨著呼吸在肌膚上跳動,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另一個人的一念之間——如果只是單純嘴上威脅威脅就罷了,可万俟滿,她是真的能做到的。

不過能做到和真的做到是兩回事。

她真當他是好威脅的?謝隨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下,拿馮妙瑜來威脅他,很聰明,但又不夠聰明——她自己除了万俟聞難道就毫無軟肋了?

若是沒有軟肋也不要緊。

一個孤女而已,她真當他不敢下殺手嗎。

「當然不是對她有偏見了,只是覺得她的舉止很奇怪。」謝隨在馮妙瑜耳畔輕聲說,「你想想看,林修遠奉命討伐蠻族,他手下的人屠殺了多少她的族人?這裡面興許還有她的家人親人,可她卻義無反顧地跟著林修遠來了盛京,這不奇怪嗎。」頓了頓,他又說,「我是為了你好,妙瑜。」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多注意的。」馮妙瑜敷衍道。

她不過是透過那姑娘的身影想到了妙瑤,就過去和那姑娘多聊了兩句而已!這人有時候婆婆媽媽的。她又不是小孩子,和別人說兩句話,還要他管著。

謝隨看著馮妙瑜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把這話放在心裡。

等回到長公主府已經是定昏了。

雨水順著鋪了瓷片的芝花海棠紋鋪地一股一股匯成小溪,燈影碎金,石塊間的青苔油綠到發亮。謝隨從隨從手中接過傘,遲疑了一下,又回頭望了眼。屋子裡一片漆黑。

馮妙瑜累了一整日,回府洗漱過便早早睡下了。

「別告訴公主我出去過。」謝隨說。

「是。」隨從垂首應諾。

「最近你們多盯著公主些,沒什麼要緊事不要讓公主離開府里。」謝隨又說。

「大人,」那隨從苦笑,「這公主要出門,小的們怎麼可能攔得住。」

「馬車壞了,拉車的馬生病受傷了,黃曆說今天不宜出門……辦法總比困難多,」謝隨淡淡瞥他一眼,眼睛在漆黑的雨夜裡愈發顯得幽深冷漠,「如果有個自稱阿蠻的女人來找公主,不必請示公主的意思,你們直接打發她離開。她要是鬧起來不走,或是想強闖進來——」

謝隨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笑笑,「手腳乾淨點,可別讓人發現了。」

「大人放心。」隨從拍胸口保證。

青面油紙傘展開,謝隨一個人撐著傘走向了雨夜中。

翌日正午,春和酒樓。

一輛灰撲撲的翹棚輜車在酒樓門口停下,車簾掀起,一隻玄色的皂靴踩在積水上,隨後是一柄青面油紙傘張開。連綿不絕的潮熱陰雨天氣,連箏的音色都泛著潮潮的悶勁。樓上的雅座中,万俟滿信手把玩著一隻角骨茶刀,刃尖流淌著冰冷的光,她指了指外面的滴壺,笑得燦爛,「正午已經過了一刻。謝公子,你遲到了。」

「在中原,有耐心可是一種美德。」謝隨把傘扔給外面垂手而立的店小二。

「那需要我再給你半個時辰,你好回去塗個脂抹個粉再過來

嗎?「万俟滿嘲笑他。

「你出來見我的事,林修遠知道嗎?」謝隨不為所動,出言反問她。林家家風甚嚴,怎麼可能允許准世子妃一個人出來單獨和男子會面。

万俟滿唇邊的笑容一滯,她冷哼了一聲,很快不甘示弱道:「你出來前難道和妙瑜交代了你要去哪裡,要來見誰?這件事上我們彼此彼此。」

一旁倒茶的小二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手一抖,茶水差點倒到杯子外面。

「來談正事吧,」万俟滿身子往前探了探,「你幫我找到我兄長的下落,我可以保證我此生都不會再去糾纏妙瑜,很合算的買賣吧?」

謝隨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又放下了。他素日愛喝口味鮮爽的綠茶,不喜歡這種滋味醇厚的沱茶。

「別著急,你先看看這個再說吧。」謝隨拿出幾張紙放在桌子中間。

万俟滿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半信半疑接過來翻閱。她雅言雖然說得不錯,但閱讀文字還是很吃力的,三四十頁的內容,她只大概看明白了上面寫著許多的人名和地址。她不解地望向謝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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