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疾病亂投醫,她對阿玉這個木頭報什麼期待呢,至於翠珠,那小狐狸早就腳底抹油遠遠地溜開了。
隨著隔扇門開關,夏夜的涼風溜進來拍的那火燭一閃一動,澡豆氣味里摻雜著淡淡的酒香,床榻微微下陷,有具溫熱的身體幾乎貼著她坐下了,他的手指無意間擦過她的。
「失禮了。」謝隨就說。
馮妙瑜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埋到膝蓋里去。碰下手是失禮,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豈不是罪該萬死了。
屋裡除了一對大紅花燭,還點了六七盞小燈,馮妙瑜一直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像小蝴蝶的翅膀忽閃忽閃的,謝隨準備起身,「我去熄燈。」
「不用,這樣就好。」
馮妙瑜下意識制止道,她夜裡要點著燈才能睡著。說完,卻對上謝隨略帶驚愕的眼神。
「公主難道喜歡……亮一點?」
原來她喜歡看的清清楚楚
……
不是!絕對不是!她不是那個意思啊!馮妙瑜面上一熱,忙搖頭,她跳起來扯下床前的紗簾,大紅色紗簾朦朧散落下來,貼身的青色寢衣勾勒圓潤的曲線,當真如玉琵琶一般。
一隻手突然自從身後扣住了她的腰,往下一拉。
第22章 22翠珠
兩人昨晚亂了大半夜才睡下,不過馮妙瑜一向睡得淺,迷迷糊糊聽到有動靜就睜開眼。
腰,腿又酸又軟,像麵條做的一樣,還伴隨著難言的不適感,她皺著眉勉強坐起身,吵醒她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從屏風後邊傳出來的。
謝隨已經起來開始穿衣了,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半個背影,寬肩窄腰,漂亮的肩頭上幾道貓爪抓過般的紅痕,她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掃過一片狼藉的室內,昨天晚上還乖乖掛在床邊的大紅紗簾被人扯下揉成團扔在一邊,金杯翻倒……馮妙瑜恨不得立刻挖個洞鑽進去躲起來。
謝隨走到床邊,馮妙瑜雖然坐起來了,可人還迷瞪著,髮絲凌亂,有些蒼白的皮膚上青紅痕跡密布,謝隨又想起昨晚抱她去清洗時看到的星點血痕……他是恨她,卻也沒想過在這方面上故意折磨她,謝隨抿著嘴,俯身幫馮妙瑜攏了攏衣領,動作輕柔。
「怎麼不多睡一會,是我吵醒你了嗎?」謝隨道。
按來說今天早上應該要早起見姑舅的,但謝隨情況特殊,這一步倒可省略了。馮妙瑜看他穿著整整齊齊的官服,他應該是準備去衙門應卯,腦子裡卻突然就蹦出「衣冠禽獸」這四個字,她立馬搖了搖頭。
「再多睡一會吧,你的侍女那邊我會幫你交代好。」
馮妙瑜低低「嗯」了一聲。她其實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謝隨,這剛好是個藉口,她伸手拉著被子蒙在臉上,只是這回籠覺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
陽光暖洋洋的落在屋裡,屋裡已經收拾過了,想必這就是謝隨交代的內容之一了,窗明几淨,桌子上的茶水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她突然就有一種被人照顧著的感覺。
心裡好像一個充氣鞠,有人噗呲噗呲地打了氣進去,吹得鼓鼓的膨脹起來。
聽到屋裡的動響,有人進來服侍,卻不是翠珠或是阿玉,而是一個宮裡出來的老嬤嬤。
那位老嬤嬤原來是太醫院的醫女,姓陳,這次馮妙瑜出嫁宮裡特地派來陪嫁的。畢竟翠珠和阿玉都是不通人事的姑娘,有些事情上面她們沒有經驗,也不是很方便。
昨晚聽荷軒鬧騰到了大半夜才消停下來,陳嬤嬤就知道不好,如今一看更是生氣。這些年她見了太多不懂得愛惜自己的人,一面取了藥膏過來,一面劈頭蓋臉一通指責。
「這駙馬年輕沒個分寸的,公主您自己怎麼也不知曉分寸,就一味縱著駙馬胡來這到頭來虧損的可是您自個兒的身子……」
那藥膏有股好聞的青草味,馮妙瑜還沉浸在新婚燕爾的喜悅中,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陳嬤嬤的話她壓根沒聽進去多少。
等用過早午膳,老蟬無精打采叫著,這個時候外面熱得要命,再午睡的話又怕晚上睡不著,馮妙瑜就命人冰了些西瓜,一白,一黃,毛茸茸的兩團貓兒縮在不遠陰涼地上呼呼大睡,她拿了昨日收到的賀禮單子翻看起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收了誰的禮,收了什麼樣的禮,日後都是要回禮過去的,反正無事,提前看看也是早有個準備。
除了日常往來官員,謝隨那邊的賓客,張家自然也在賀禮單子上頭,他們送了一尊白玉觀音像,馮妙瑜看到後突然想起還有一樁事情。
如今她既不願再摻和在父皇和張家之間兩頭為難,打鐵要趁熱,那有些事,有些人也是時候該處理一二了。
馮妙瑜合上賀禮單子,命人拿了近幾年的帳冊帳本,這個時候恰好阿玉進來給花瓶換水,馮妙瑜就吩咐了阿玉找翠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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