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住著的地方不遠。往常出去摘野菜時,常常會經過那棵樹下。也知道那棵枇杷的葉子,好比成精了一般生得碩大無比。
要能撿上一些,給買竹花瓶的客人做搭頭,他們肯定高興。
今兒個的李秀婉腳下呼呼生風。不一會兒工夫,就撿了幾片枇杷葉回來,都遞到了姜姀手裡。
姜姀將葉子一折,插到了瓶口上。果不其然,水瓢里的水都順著葉片流進了花瓶里。嘩啦啦的水聲淌得她心頭上都在響,簡直比銅板撞銅板的響聲,聽著還要悅耳。
隨後李秀婉便將孩子們采來的花都插上了。一半嫩黃,一半嬌粉,都在竹花瓶里綻開。與竹色相稱,瞧著格外明亮。
「真好看。」李秀婉左看右看,又抱了花瓶到陽光底下細琢磨。
陽光透過竹絲間極微小的孔隙,灑出一片斑駁的側影。風一吹,捎帶來陣陣花香和淺淡的竹香。她要是縣城裡買花瓶的客人,大約會恨不得將自家的每個角落都擺滿,再將當季的鮮花和過往時節的乾花統統插上。
實在是太好看,太矚目,太惹人喜愛了。
等她面色紅潤地回屋來,姜姀已經在屋裡坐下,向蘭英嬸傳授起這竹花瓶的做法了。
李秀婉不想打擾她們,也不想偷聽,便拖著凳子坐到屋外,離她們老遠。
可今日姜姀的說話聲格外響亮,無論她往哪個角落鑽,那些話語都一點兒不漏地,落進了她的耳朵里。
她便從竹篾的準備,聽到了最後的封竹筒收口。每個字都能聽懂,但合起來卻怎麼也聽不明白。
後來裡頭的聲音歇了,蘭英嬸走到她身側來,還笑眯眯地搭了她的手:「秀婉吶,幫我們一個忙可好?」
李秀婉稀里糊塗地被拖進了做竹編的三人流水線里。她是給竹篾過劍門的那個。
因著覺得「劍門刀」這個名稱煞是好聽,還一邊抽竹絲,一邊問起劍門刀這個名兒的由來。
姜姀耐心地同她說了。還將她們現有的每把刀,每一個做竹編的步驟,都再行解釋了一遍。光看她笑得憨拘可愛,就知道她怕是從頭到尾都沒聽明白。
先前教的蘭英嬸,起碼做過兩年竹編,對那些專業名詞不陌生。雖然手生了些,但手把手教一教,很快就能學會。
李秀婉就不同了。在今日之前,她對竹編的了解比宋衍都少。好歹宋衍是耳濡目染之後,才開始接觸他們的竹編流水線的。如此這般,上手都雲裡霧裡,多久過去了還依舊停留在過劍門這步沒法兒精進。
要她說,學做竹編,沒個兩年的苦工磋磨還真不行。
因此李秀婉蒙頭蒙腦的反應,在她看來太正常不過。雖每回抽竹絲都抽得極為謹慎又緩慢,但在姜姀眼中,有人能幫著過劍門就已經很不錯了。
好歹她心細,心思也沉得住。這可是給她們省去了一個相當枯燥的環節呢。
一下午,三人皆是吭哧吭哧地幹著。直到傍晚,才做出來整兩個成品。
除了起步手慢,還因為竹編花瓶不僅要編,還得要磨。
花瓶的瓶口和瓶底,那些粗糲不平的地方,都得用木砂紙磨乾淨。虧得李秀婉家裡有先前建房剩下來的木砂紙,要不然還沒法兒對竹子進行拋光打磨嘞。
眼看天色將暗,姜姀便叫她們起身停了。
今日從早到晚,基本上沒歇過。尤其是李秀婉,除了要學弩,過劍門,還得在短暫休息的間隙,給大傢伙兒做飯吃。
姜姀怕她累壞,便提議:「今晚上到我家吃吧。我那灶台再不開火,怕是潤好的鐵鍋,都要放得生鏽了。」
蘭英嬸擺手:「你們吃就好,今晚上我要回家去。」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席話,她眼神卻躲閃,好似生怕被人瞧去什麼似的。
姜姀猜測,她怕是因著先前只給了李秀婉兩成抽成的事情,又只說好了午食在她家蹭飯,晡食便不肯多吃呢。
笑了下:「您聽仔細了再跑呀。今晚上是在我家,在這兒吃,又不是去秀婉姐那兒。您許久沒在我家吃過了吧,吃一回又怎麼了。我家的雞,我家的狗,又不會吃人吶。」
蘭英嬸便也笑:「不成,我今晚上就是要回去吃。」
「您給我個理由,要不然我可不放人嘞。」
這理由實難杜撰,蘭英嬸登時便說不出話來了。
姜姀掐著機會,湊上前些:「您瞧,也沒什麼旁的事吧。從前做竹編那會兒,回回在您家吃午食,今日可得賞個臉,在我家裡多坐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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