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下幻境並非完美無缺,屬於中等偏上等級的幻境,即使有危險,也沒到無法破局的地步。
比起破局,賀卿生隱約覺得這背後似乎有更大價值的線索。
「我去照看著梁王。」賀卿生拍了拍應去劫,示意他配合開演。
應去劫抿了抿唇。
「有危險我會感知到。」賀卿生只當應去劫擔心自身安危,撥了下他手腕紅鐲,又隱秘地補了些煞氣進去,「別擔心,不會讓你有事的。」
「叔叔嬸嬸,我今天能去陪他嗎?」應去劫怯生生出聲,屠夫夫妻停了一瞬。
嚴行一摸不准他們要幹什麼,也沒作聲。
「應哥兒,你不回家你家人也是要擔心的。」女人對應去劫的態度很和善,蹲下身平視應去劫笑道:「乖,等明兒這皮猴子好了,你再來玩啊。」
「好吧。」應去劫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語氣失落,看得女人頓時一臉母愛泛濫,恨不得上手,狠狠揉捏一番他的臉。
應去劫突然啊了一下,真誠天真地將小木偶端到女人面前:「那嬸嬸我能不能用這個陪著他?」
任誰都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一個孩子的天真請求。
女人失笑,爽快地應了下來。
上道。
賀卿生對應去劫的動作表示滿意,順便對不上道的嚴行一表達了不滿。
嚴行一眼見著小木偶被屠夫夫妻放到了梁王懷中,瞠目結舌。
竟然還能這樣。
賀卿生和他們一轉身離開。
應去劫立馬斂起了笑容,整個人完全不似長大後的溫潤,顯得哪哪都是稜角。
嚴行一也不知道怎麼搭話,他同應去劫交集大多得有賀卿生在場。
好在他倆沒走多遠,嚴行一的書院小廝就急匆匆出現,將他喊了回去。
嚴行一囑託了幾句,讓他一個人多加小心,便跟著小廝離開了街尾。
橘色暖霞映照天空。
此處街道行人寥寥,皆是歸家行人,窗前門口不時飄來一陣飯香,傳出幾道歡笑。
應去劫的影子被夕陽餘暉拉得無限長。
小小一個人走在街道上,難得生出了幾分寂寥之意。
風重重扯了一下側邊的長髮,應去劫下意識伸手托向肩膀處,落了個空。
他倏地一頓,慢慢放下了手。
梁王和嚴行一各自開始走他們的劇情,應去劫也有些好奇自己會看到誰。
他慢吞吞地踱步。
好像心性隨著身體變化,又回到了七八歲的年紀,陷入了一種名為期望等待的情緒之中。
應去劫以為來的會是祖母或是他師父,再不濟可能是他爹,但此刻站在他身前的,卻是一位形貌昳麗的女子。
她鬢邊的流蘇海棠不及她萬分之一姝色天成。
應去劫對這張臉沒有印象,但心底自動匹配上了一個名字。
靈玉。
人如其名,美人如玉。
靈玉的周身氣質同這處小鎮格格不入,此刻位於狹小的街尾巷口,她更像是誤入凡間的畫中仙子。
應去劫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任由她溫柔撫上了臉頰,她輕輕捏了一下,聲音含笑:「今天玩得開心嗎?」
「嗯。」開心。
「那我們現在該回家了。」女人牽起了他的手,掌心微涼。
她走得不快,應去劫落後她半步,亦步亦趨地拐進了旁邊的巷口。
靈玉話
不多,應去劫也沒說,兩人靜謐寧靜的並肩。
若是有旁人得見,這定是一幅驚心動魄的美麗畫卷——白牆黛瓦青石巷,恍若仙子的美人牽著個同她極相似的小孩,一顰一笑皆可入畫。
不長不短的一道小巷,應去劫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珍重。
靈玉停在一處院門前,敲動門扉,領著應去劫進門。
「小孩子別天天悶家裡看書。」靈玉寵溺地颳了一下應去劫的鼻子。
「應哥兒日後要多出去玩一玩啊。」
應去劫微微揚起的唇角僵住,而後一點一點落下,直到拉平。
——
賀卿生跟著梁王回了屠夫家。
屠夫家裡的擺設奢華異常,賀卿生簡直沒眼看。
皇朝還在,哪個好人家能用龍紋茶盞啊?
築造此間幻境的施術者,可謂是大費周章,漏洞百出。
屠夫夫妻安頓好梁王后就退出了房間,該燒水燒水,該做飯做飯,倒是同普通人家別無二致。
梁王變小了,但身體孱弱是一點沒變,躺在病床上,不時便要咳嗽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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