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卿生不敢貿然出木偶,生怕自己漏一點煞氣給人嚯嚯夭折了。
這樣一來,她就不便魂體出門探查幻境。
萬一她前腳走,梁王后腳遇險,線索就全斷了。
她估算著應去劫的藥效,百無聊賴地守在旁邊。
不知道應去劫怎麼樣了。
心念一動,賀卿生借著水生木的力量拽了拽鐲子。
應去劫同靈玉說了幾句話,便回了屋。
手腕上的鐲子被扯動了三下,平靜了一會,又毫無規律地動了起來。
完全是一時興起地在胡鬧。
應去劫任由胳膊被鐲子拽著晃動,莫名覺得像是有隻活潑的小狗,在好奇地玩弄他的手臂。
在陌生的環境中,手腕上的牽扯,像是安撫,拽著應去劫沉沉進入了夢鄉。
待夜色漸深,那邊才似玩膩了一般,止住動作。熟睡中的應去劫,下意識攥緊了腕上的紅鐲。
水生木連著一條細長的紅黑細絲,些許生機氣運順著絲線落進賀卿生手中。
草木青綠,讓人熟悉的感覺。
病床上的梁王睡得並不安生,賀卿生離遠了一些,蹲在窗口,撥弄著月光。
她將水生木轉化過的氣息纏在神識上,而後大刀闊斧地煉化半座陵墓。
先前吞噬的鬼物戾氣,遠遠不夠應付中等幻境,更何況她現在還需要護著兩個人凡人別死了。山神吳歧路的半塊陵墓,就自然成了她當下首選。
賀卿生一向猖狂慣了,表現的不虛,不代表真的不虛。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吞噬得極快,與之而來的,則是極大的痛楚和精神上的折磨。
賀卿生秀眉緊蹙,水生木在她指尖瘋狂轉動。
她取過來的一抹綠意生機護著她的神識,在煉化過程中,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極為迅速。
耳畔,突兀地響起清脆的少女聲。
「我和阿清做錯什麼了?為什麼天道磋磨我等至此?」
明樹挽著雲水清嬌俏地偏頭,目光天真困惑,仿佛真在等賀卿生予以答案。
賀卿生在明樹還要繼續張口之際,一把掐斷水生木上連接的黑紅煞氣,阻止其運轉。
嵌有水質的木珠重重砸在了她手中。
與此同時,山神吳歧路揮手打碎兩個女孩的幻影,佝僂行至賀卿生面前。
微風遙遙捲起樹梢落葉,置於她掌間。
賀卿生聽到了她蒼老而喑啞的聲音。
「吾庇佑生民,吾夫保家衛國,憑什麼吾兒落得這個下場?」
賀卿生屏息凝神,完全不理會吳歧路的話。
邪氣擾人心神,常以語言引誘,再傳遞以情緒,直至動搖心神,反噬其人。
賀卿生以魂魄進入幻境,並沒有被幻境視作對象生成生平。
她游離在幻境劇情之外。
這是她在這裡的一大優勢,絕不能被邪氣動搖心神讓幻境趁虛而入。
所剩的綠意生機即將消失,陵墓僅僅煉化了一角。
「天道不公,加諸眾生百般磨難,萬種磋磨。」吳歧路的洗腦還在繼續。
「你也經歷過命運無常,你沒有想過嗎?」
「你不也在怨恨嗎?」
吳歧路的聲音慢慢模糊成師妹常用的語調,賀卿生猛地睜眼。
「夠了!」
賀卿生再次果斷掐掉同半塊陵墓間的聯繫,趁著生機消失的一瞬,重重撕咬下一塊邪氣化為己有。
時機卡得不早不晚,剛好,得利最大化。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第一聲雞鳴過後,寂靜的夜被撕開裂口,萬物悄然甦醒。
小巷外木車輪碾壓過青石板,留下了串拖長的吱呀聲。
隔壁屠夫夫妻屋裡,燭火亮起,竊竊私語聲帶著些剛睡醒的慵懶倦怠,不一會,就傳來了響動。
屠夫娘子輕手輕腳地進屋,查探了梁王的額溫,發現已無大礙後,在木桌上壓了串銅錢,便退出去,同屠夫收拾東西出了攤。
賀卿生跳下窗台,對上了梁王清明的眼睛。
「賀尊者!」梁王筆直地坐了起來,看著賀卿生如見親姐,激動得熱淚盈眶,「尊者你在這我就放心了。」
「剛剛那個假母后碰我額頭,給我嚇出一身冷汗,差點沒忍住彈起來。」
第38章 不必愧疚輕飄飄的許諾
「哦?」
凡人對幻境的感知較弱,賀卿生饒有興趣地看向梁王:「你怎麼知道那是假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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