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鳶一驚,趕緊也一頭扎了上去。
然而就在白光將她也吞沒的一瞬間,她恍惚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像是微微震了下。
一道虎嘯聲陡然在她耳邊響起。
下一瞬,虞知鳶的識海跟著泛起漣漪,漣漪一圈圈擴大,無聲地,緩慢地推散開來。
識海中忽然出現一個大約十來歲,雙眸湛藍,眉目精緻的少女。
她一襲白衫,手裡似乎端著個藥罐,步履匆匆從遠處而來。
卻在靠近一間房門緊閉的屋子前,她停下腳步,緩了氣息,像是怕驚到屋子裡的人似的,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屋中有一張粗藤製成的躺椅,一個女子正躺在上面,聽見動靜,望過來。
「母親。」
白衣少女放下藥罐,為女子添上一襲軟毛氅,而後將藥倒在碗中,端給女子。
女子臉色有些蒼白,略帶病容,精神看來不大好,眉宇間卻隱隱深蘊著一分昂然於天地之間的高貴。
見到女兒到來,她綻開一個溫柔的笑容,而後抬手接過藥,仰頭一飲而盡。
「你父親呢?」女子聲音很輕,彷佛說話都吃力。
少女接過空碗,「父親去天山了。」
「那傻大個……」女子搖頭笑嘆,似嗔似罵,話中卻又好似帶著些甜蜜,嘆完又道:「我都說了好幾回了不必再去,他怎麼就是不懂呢?」
「父親擔心您的身體。」少女亦淡淡蹙眉,「若是父親能尋來恢復血脈之力的法子,母親的身子也能好起來。」
「你們父女
倆都是死心眼,「她眸光溫熱,凝望眼前的清麗少女,「我說過,恢復血脈之力是無法恢復的。」
少女任母親輕撫她的黑髮,笑容仍帶些孩子稚氣,她枕靠在母親膝上,待到母親似乎已經熟睡,才動了動唇,聲音很輕,似是自言自語。
「有法子的,」少女那張與姜辭有著幾分相像的清麗臉龐上忽然綻開一抹笑意,「只要我能早日修煉出金丹,再將我體內的血脈之力全數歸於金丹中,我就可以把血脈之力都還給母親了。」
虞知鳶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
她……她難道要把自己的金丹取出來嗎?
要知道修士失了金丹,輕則修為盡失,重則神魂受損,甚至魂飛魄散。
但她的母親看起來很愛她,怎麼會捨得她這樣做呢?
虞知鳶有些不忍心看接下來的畫面,然而卻是她想多了。
畫面和聲音到這裡就消散了,再一醒神,她已然置身於一片山青水綠間。
回望來時路,只餘一道阻隔來路的萬丈懸崖。
虞知鳶認識這個地方,這是位於姜氏學宮後山禁地邊緣的一道山崖,一旦躍過山崖,另一頭就是禁地,據說裡頭瘴氣濃郁,有許多妖獸出沒,凡是進入禁地之人,從未有能夠活著出來的。進入學宮的第一日,族老就對她耳提面命過,千萬千萬不要靠近禁地。
此時乍然見到與那禁地只隔了一道懸崖,虞知鳶幾乎是下意識地跳了起來,帶著往前沖的慣性,她的腦袋徑直撞到了身前人的背上。
這一撞其實力道並不大,一般情況下,只會是虞知鳶捂著腦袋喊兩聲「疼」,可這回她都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聽得「咚」的一聲先一步響起。
在她面前,一個人影已經直挺挺倒了下去。
第19章
姜辭又一次夢見了姜青瑤。
那是他的母親,是帶他來這個世界的人,也是將來要把他從這個世界帶走的人。
他從很小的時候起就知道自己沒有父親,而他的母親,這世間本該與他最為親近的人,卻從來不待見他。
姜朝暉總告訴他,他的母親心中是愛他的。
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
而他日後將要背負的是整個姜家,他需要努力修煉,將來才能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他不可為私情牽絆,不可耽於享樂,所以母親才會對他嚴厲,才會疏遠他。
但每月的探親日,在看到學宮的其他弟子各自窩在他們母親懷中撒嬌時,他也會覺得,會不會姜朝暉只是在安慰他,是因為自己不夠討喜,不會撒嬌,才會讓母親不願看自己一眼。
後來,他也終於知道了,姜朝暉確實騙了他。
他的母親從來不喜他,而他的舅舅,姜氏家主姜朝暉,也從未真的要把他培養成未來的姜氏家主。
那日天上悶雷滾滾,小雨淅瀝,他在後山練劍時不小心跌了一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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