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負宗門重任,每日都在山上山下來回奔波,協助凡人城鎮與仙城鞏固城中法陣防禦,即便回山上,也沒有時間再如前些日子那般操練師弟。
閔道一便多了許多可以自己做主的時間。
不知為何,師兄已經不在山上,師娘按理來說十分安全,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糊裡糊塗地拿著這些時間消磨在了師娘那兒。
好幾回他都像做夢一般,醒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身處無名小院,睜眼只看到師娘的臉,她眼中神情複雜,閔道一看不太懂,想要問,又擔心她是因為近來與師兄的糾纏傷了心,不敢多嘴。
這很怪異,閔道一慢慢地意識到了,可他並不敢深究。
如果、如果深究出了結果,而那結果是無法挽回的,他該怎麼辦。
閔道一想,他這樣弱小,什麼也改變不了,所以,他只能逃避。
但他又能逃去哪兒呢?
還未等閔道一想清楚,一日傍晚,一輪紅月,在萬眾矚目中出現在了天邊。
眾人為此準備了數日,終於到了經受檢驗的時刻。
隨著血月升起,七峰之上結界法陣的亮光相繼開始閃爍,與天上七星交相輝映,迸發出巨大的力量。
此界所有的靈力,都在血色月亮的牽引下躁動,如同溟海上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又一波。
對逆天而行的仙人們而言,這便是天地對他們的考驗。
修仙者若是修為低微,又不在結界法陣的庇護下,靈海將會與外界的靈力潮汐一同翻湧,四體百骸一時腫脹一時收縮,極為難受,除此外,還有被紅月誘惑步入無盡之崖的可能,可謂萬分兇險。
因此,即便七峰諸仙人被遠古傳下的強大法陣保護著,也仍舊在長老們的指揮下,縮在各自的住處中,不得准許不能外出。
這樣的非常時候,太陰峰上仍有一人在走動。
紅月照在他的面上,使他的眼眸泛著暗紅色的光,看上去妖異極了。
顧青崢迎著漫天妃色,與亘古綿延至今、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低語聲,一步一步地走向太陰殿後的無名小院。
走到小院門前,他發覺院門並非緊閉,而是半掩著。
他毫不遲疑地推門而入,一路走到徐宴芝的臥房前,還未將門打開,便聽到了裡頭壓抑著的呻吟。
顧青崢緊緊抿著唇,闖入了這間外男不該進入的房間,將縮在床上不住顫抖的徐宴芝從深處抱了出來,輕輕地撫動她的背。
上一回他與她下山遇見了雙月當空,徐宴芝當時差一點被紅月引誘離開他的身後,步入茫茫的荒原中。
想來也很諷刺,從前的日子殫精竭慮,她一門心思,只為從宇文令手中脫身,倒能守住心神,不被紅月迷惑。
宇文令假死後,諸多事情接踵而至,山上的形勢變化多端,一時考慮這個,一時考慮那個,徐宴芝想得多了,便再難回到只有一個念頭的曾經。
心思雜亂,修為又沒有十足的進步,面對紅月時便艱難許多,即便在北域最安全的地方,徐宴芝也免不了被靈力潮汐影響,變得敏感又混亂。
顧青崢將她抱在懷中,她便只能倚在他胸膛上,反手摟住他的脖頸,微微地顫抖著。
「噓——」
曾經豐腴柔軟的身軀變得清瘦,顧青崢一隻手幾乎能握住她的腰肢,他發出低沉的聲音安撫她,好似她嬰孩般脆弱。
她也不掙扎,只是艱難地將臉貼在身前這具軀體堅實的胸膛上。
此次雙月當空,徐宴芝身處太陰聖山之上,料想自己應當無事,便全然沒有準備,因此在紅月升起後,猝不及防地難受起來。
無法控制周身的靈力,它們緩緩隨著天地之間巨大的靈力潮汐而消漲,讓她暈頭轉向。
徐宴芝像一葉扁舟,在洶湧大海中沒有方向的沉浮,她惶恐極了,使盡了力氣抱住顧青崢,他們之間再沒有一絲距離,她口中仍然不滿地喃喃道:「抱緊一點。」
顧青崢失笑道:「再用力,便要弄疼您了。」
「疼一些也無妨。」
徐宴芝揚起臉看他,她臉色蒼白,眉尾無力地垂下來,人可憐得緊,語氣也是難得的纖弱。
說話間,她的手緊緊抓住顧青崢的衣襟,扯開了許多,露出了裡頭極有生命力的肌肉。
見了這潤澤的肌理,徐宴芝索性將臉頰貼了上去。
肌膚相親時,她感到了他炙熱的體溫,聽到了顧青崢的心跳——
咚咚、咚咚。
他的心臟跳動,傳來了輕微的震動,這清晰的節奏,緩解了她因靈力波動而產生的焦躁,她忍不住地想要渴求更多。
衣裳漸漸撒了一地。
徐宴芝糾纏著索求,四肢並用,不願讓顧青崢獨善其身。
但即便到了這個地步,顧青崢仍舊只是將她抱緊,在她耳邊喘息著問道:「您這樣,我算是趁人之危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