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頭遠遠地傳來了閔道一咋咋呼呼地奔跑聲,他端著靈石碗出現在氣氛有些怪異的兩人面前,遲鈍地沖徐宴芝笑道:「剛剛制好的炊玉飲,還是熱乎的,您快些喝了!」
徐宴芝低頭一看,只見靈石碗上還冒著熱氣。
她接過一飲而盡,對閔道一笑道:「有心了。」
閔道一搖搖頭,又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卷畫卷,遞給徐宴芝道:「這是師父的畫像。」
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那副畫。
閔道一小心翼翼地捧著畫卷,交給了神色複雜的徐宴芝,輕聲道:「師娘莫要太多傷心,若是師父知曉了,也會難過的。」
徐宴芝沒有回答,盯著畫卷看一會兒,方才恍然抬頭,對兩個徒兒道:「好了,都快些回去吧,明日還有明日的事情,早些歇息。」
天真的小徒兒應了,拉著師兄要走,第一下卻沒有拉動。
他疑惑地抬頭看向顧青崢。
不待閔道一說話,顧青崢收回了視線,自顧自地往來處走去。
徐宴芝一直目送他們離開小院,方才進了屋。
進屋後,她翻出一隻香來,點燃插進了香爐中,直到濃烈嗆人的味道瀰漫了整間屋子,徐宴芝才緩緩坐在桌旁,將宇文令的畫像攤在案上。
這個已經死去的男子,修為蓋世,又是一方霸主,從來自傲,不論在何處,眉眼間都含著淡淡的桀驁之意,留在畫中的模樣也不例外。
徐宴芝挑著眉,盯著畫中的宇文令看了一會兒,忽然嗤笑了一聲,抬手將畫卷合上,塞進了箱籠深處,與她不常用的七零八碎放在了一處。
就這麼一會兒,屋子裡的香氣愈發嗆人,徐宴芝隨手將香滅了,又起身打開了窗,想要散一散味兒。
她坐在貴妃榻上,一手撐在窗台上,一手托腮,望著院中簡單幾叢花草出了神。
方才在宴上,岳竺假借敬酒,湊在徐宴芝耳旁,用仙法傳音道:「有件事,既然宇文兄已經殞身,我原本不打算再提,撞上那樣可怕的業鬼潮,又離開聖山千里之遙,終歸是命數,但上了七峰後,我見夫人剛強灑脫,倒是想將這件事說與夫人聽。」
「宇文兄失蹤那晚,我曾見過他。」
「那時攬雲大澤與北域七峰的仙人們都駐紮在一塊兒,半夜時,我瞧見宇文兄雙眼無神地往南邊,往那座被業鬼吞噬的舊城方向去了,這一去,就沒再回來。」
徐宴芝的這間小院,並沒有如何精心料理,院中亂糟糟的花叢中零星開著幾朵小小的白色的寒來花,賤兮兮的爭搶著名貴靈植們的養分,苟活在北域之巔。
嬌艷動人的女子在窗後看著它們,慢慢勾起嘴角,綻放出明媚的笑。
第7章 第七章夢境現實
那晚徐宴芝吩咐過顧青崢後,沒過幾日,德政堂正式下了弟子令,令顧青崢帶上幾位內門弟子一同前往舊城附近,等待那朵五百歲的盞室花結果後,第一時間採摘下來。
這枚果實,牽涉到北域七峰與攬雲大澤談好的一樁生意。
張幼琳將弟子令交到顧青崢手中時,面上還帶著一絲同情,嘆道:「又是在舊城附近,又離無盡之崖那樣近,聽說盞室花結的果不僅能引來厲害的靈獸,還有可能吸引到業鬼,師兄此行可要小心行事。」
說罷,她忍不住沖顧青崢笑了一笑。
是了,同情歸同情,可張幼琳未滿百歲,既是長老親傳弟子,修為也到了成元境,若是顧青崢此行出了意外,她就能成為下一任掌門的有力競爭者。
這笑,也還是要笑的。
顧青崢只做不覺,語氣溫和道:「無事,那株花本是我發現的,應該我去摘果。」
這話說來平常,只是細品後,張幼琳笑不太出來了。
入門時間相仿,又同是親傳弟子,顧青崢已經能去到遠離聖山的地方尋寶,而張幼琳這些年卻一直留在山上為門中庶務忙碌,雖然一天也不曾落下修行,但到底沒有如何實戰過。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大。
張幼琳摸了摸鼻子,訕訕轉移話題道:「聽說玉衡峰新制了一些丹藥,新藥效果好,師兄去領一些備著吧。」
顧青崢笑了笑,也不說去是不去,擺擺手與有些尷尬的張幼琳道別後,負手往殿外走去。
甫一走出大門,便瞧見了一個人,正縮在角落中,將脖子抻地長長的,眼睛瞪大了,期期艾艾地看向他。
顧青崢腳步頓了頓,對那男子溫和道:「徐師弟,可是有事尋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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