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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廣濟聞言,立即朝他揚起了笑臉,小步靠近後,低聲對顧青崢道:「顧師兄,上回我對姐姐說話時,你也在,姐姐她也沒給我個准信,我想讓你幫我問一問……」

他開始重複著母親思念姐姐,想要與她相聚這些話,顧青崢聽在耳中,有些走神。

非常時候,徐家想要徐宴芝回一趟家,當然不是因為主母思念她。

七峰山下這些蠅營狗苟的小仙家,此時都削尖了頭往山上鑽,想要聽到些內幕消息,提前做決斷,從下一任掌門上位這件事中獲得一些好處。

但這些都不應該被他拿到面上來說。

徐廣濟為了家事特特來天樞峰上等人,實在有些上不得台面,在宇文令死之前,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顧青崢禮貌地聽完了徐廣濟翻來覆去的那些話,答應他回太陰峰時,將這些話轉達給徐宴芝。

徐廣濟果然鬆了一口氣般笑了起來,樂道:「多謝顧師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忙的,你可是個大好人。」

他得了顧青崢的一個笑。

要做下山的準備,顧青崢正是忙碌的時候,兩人並沒有再多交流,各自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身穿月白長袍、腰系古拙長劍的仙人,乘上了回太陰的靈舟。

自從拜入宇文令門下後,顧青崢便一直居住在太陰峰上。

一開始,他分到了太陰殿前的一間小院,每日與院中幾從靈植相對,只在固定的日子裡,去往搖光峰上,與眾弟子們一塊兒學

習仙法。

顧青崢似乎並沒有從掌門首徒這個身份上得到過多好處。

他的師父醉心修行,莫約小半年才會想起來他來,想起來時,會將他喚過去問問功課,指點一番。

等到他修為小有所成了,宇文令才漸漸看見他,一些需要下山的庶務,都交由顧青崢代替。

仙人遠離靈源,修為會跌落,山下那些差事顧青崢完成地很艱難,說來並不算是師父的體恤。

除了這些外,他唯一擁有的不同處,便是徐宴芝會隔一段時間過來探望他,問一問他可還缺些什麼。

他的那間靜得連草木生長的聲音都算嘈雜的小院,抬頭望去,目之所及的地方一片白茫茫,棉絮般的雪花擠擠攘攘地落在半空中的透明的穹頂上,幾乎找不到墜入山間的路。

白的刺眼,是亘古不息的大雪變做的太陽。

好像在每一次她來之前,顧青崢都只穿著單衣,抱著他的劍坐在院中,仰頭看著那片雪太陽。

看著看著,院門口前會傳來虛浮的腳步聲。

噠——噠——噠——

那人不緊不慢地走著,她走得慢極了,踩在青石板上的每一聲都在顧青崢耳邊迴響。

抑或他弄錯了,那綿綿不斷的迴響,來自他左胸中與太陰山上的雪一般永不停息的心臟。

「青崢。」

小院的門會被一隻澄淨無暇的手輕輕推開。

顧青崢會先聽到她的聲音,再看到她的手,最後她的臉。

他應該叫師娘的女人,總是會站在門前,披著白色的、如團團雪製成的披風,笑盈盈地望著他。

顧青崢望著她,周遭的慘白都無法阻攔心底那骯髒陰暗的黑泥潭將他吞噬。

她為什麼能笑得出來呢?

她為什麼能自如穿上宇文令道侶的軀殼呢?

靈舟降落在太陰峰。

顧青崢帶著他的劍,往他的小院走去。

後來他有了鄰居,他的小院不再如同寂滅的另一方天地,閔道一時常在隔壁咋咋呼呼地大聲與他說話,顧青崢只有動用仙法才能重獲寧靜。

只有徐宴芝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再出現過了。

想到這裡,顧青崢停下了腳步。

他走之前,確信自己仔細地關上了小院的門,此時卻看到這扇門開了一條縫隙。

右手握上了腰間長劍,顧青崢推開了門——

「你回來了。」

徐宴芝站在小院中,怡然自得地低頭在靈植從中尋找著什麼,她頭也不回地開口說話,熟稔到仿佛這裡是她的地盤,而顧青崢才是那個闖入者。

顧青崢按劍的手頓了頓。

片刻後,他放下了右手,安靜走到徐宴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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