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韞不禁懊惱自己思想齷齪,但同時又隱約又幾分失落。他失笑道:「這……會得風寒的吧。」
「沒關係的,我多穿兩件就好了~」許妙儀鬧起了孩子氣,搖著蕭韞的手撒嬌。
蕭韞無奈,換了種方式勸:「你現在醉著,走都走不穩,怎麼打?我可不想勝之不武。」
許妙儀被說動了:「那……我們下次打。」
「好,下次。」
蕭韞又替許妙儀脫了鞋和外衣,幫她掖好被子,最後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
許妙儀好夢,一牆之隔的蕭韞卻是輾轉難眠。
二十多年來初嘗情事,難免興奮。腦海中不斷浮現她的身影,甚至還有一些齷齪骯髒的幻想……
一直到簌簌的雪聲停歇,蕭韞才終於入睡……
朦朧間,蕭韞來到一處典雅而富麗的庭院。
青松拂檐,玉蘭繞砌,金輝獸面,彩煥螭頭。
蕭韞隱隱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沿石徑而行,走了許久都沒見著一個人影。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可他卻無法控制雙腿停下。
終於,在一處階前,他看見一個人躺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他心頭猛然一跳,走到那人身邊蹲下。
那人臉上縈繞著一團霧氣,模糊了五官。
蕭韞伸出手,想要撥開霧氣。
熟料這時,那人忽然伸手扼住了他的腕子!
蕭韞從夢中猛然驚醒,渾身冷汗。
頭腦沉痛,一道熟悉而陌生的男音在他腦中響起,氣息虛弱似彌留之言:「從前讀佛經,很不明白裡頭的一句話:『愛欲於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而今,我明白了……可是,我不後悔……」
愛若逆風執炬,必有燒手之患……
蕭韞眉頭緊蹙,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梧鎮的這場雪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到後半夜就停了,只積了薄薄一層。翌日又是個艷陽天,日頭一照,很快便化了。
一大早,蕭韞便敲開李梧的房門,將夜裡的夢描述了一遍,道:「我懷疑這是我親身經歷過的事,只是之前撞著腦子忘記了。這話你可曾聽誰與我說過?或者,我有什麼……死了的好友嗎?」
李梧猶豫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沒有啊郎君,您一定是最近奔波太累了才會做這種怪夢。」
「是嗎?」蕭韞狐疑。
李梧堅定地點點頭:「是的。」
蕭韞低低嘆了一聲:「那好吧。」
許妙儀一夜好眠,起床時神清氣爽。她收拾好東西下到一樓,蕭韞和李梧剛剛用完早膳。
見蕭韞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許妙儀問:「你昨夜沒睡好嗎?」
蕭韞扯出一個苦笑,搪塞道:「許是因為昨日下午喝了茶,茶水提神。」
許妙儀不覺有異,「哦」了一聲,在桌邊坐下,招呼夥計上菜。
蕭韞在一旁默默侯著,待許妙儀用完早膳,他便分外鄭重地對她說:「那個,許兄,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
許妙儀少見蕭韞如此嚴肅,不禁有些忐忑:「是我們的計劃出了問題嗎?」
蕭韞搖頭:「不是。」
「那能是什麼事讓你這般嚴陣以待?」許妙儀納悶不已。
蕭韞臉色有些難看,失落之下難免生出幾分怨懟:「在許兄心裡,值得認真對待的事就只有這個嗎?」
難道只有他一個人在乎昨夜的旖旎親密嗎?
一旁的李梧很有眼力見地默默離開。
許妙儀覺得他這通脾氣發得莫名其妙,心裡也不大痛快,擰眉道:「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嘛!」
蕭韞深吸一口氣,又清了清嗓子,這才嚴肅地開口:「我們兩情相悅,昨夜又有了親密行為——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第40章 再見敲打他一番。
許妙儀怔了怔,看著對面青年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又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原來是來討要名分的。
她坦然道:「自然是情人關係啊,你是我的入幕之賓。」
只是……情人嗎?
蕭韞手指收緊蜷縮,半是失望半是不甘地問:「昨夜的親吻並非權衡之策,你我又兩情相悅,難道不應該……把親事定下嗎?」
「誰說親了就一定要成親?」許妙儀失笑。
蕭韞這廝怎麼比她這個兩千年前的古人還要保守?
蕭韞一言不發,面色越發難看了。
許妙儀斟酌著道:「我是喜歡你,但我覺得,我們還沒到可以成親的地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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