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有「嘶嘶嘶」的聲音響起,她本以為是幻聽,然而那聲音卻越來越近,幾乎要貼到她耳邊。她側目看去,恰好對上了兩盞幽綠的燈!
……
蕭韞正在按摩雙腿以緩解風濕骨痛,忽然聽得一聲嚶嚀。他愣了一下,隨即循聲看去。
只見床上的許妙儀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滿臉恐懼,嘴唇囁嚅,含糊說著什麼——這是蕭韞從未見過的。
莫非是夢見蛇了?蕭韞唇畔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很快又轉回頭去。
「阿兄救我、救我……」許妙儀
驚懼的呼聲越來越高,漸漸地還帶上了哭腔。
蕭韞的心神被這動靜擾亂,再無法專心按摩。他扭頭看去,只見她的身體暴露在外,而被子則堆疊在腳下。
秋夜涼寒,縱使屋中有碳火,不蓋被子還是會著涼的。
蕭韞尚對許妙儀心懷怨氣,但他轉念一想,許妙儀畢竟是他的盟友,若是病了,一定會拖垮整個計劃!那可不成。
於是他決定做一回好人。他忍著骨痛,冷臉走到床邊,替許妙儀重新蓋上被子。
熟料許妙儀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緊接著整個人貼了上來。
感覺到那明顯不同於胸肌的東西時,蕭韞身形一滯。他深吸一口氣,嘗試抽出手來。
許妙儀卻抱得愈緊,嘴裡不停哼唧著:「阿兄,不要走……我好害怕……」
見她哭得愈發可憐,蕭韞的怒氣竟消了大半,心中只剩下憐惜。他暗罵自己沒出息,接著又認命般地閉上眼睛,長嘆一聲。
罷了,他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他順勢在床沿坐下,以便許妙儀更好抱住自己的胳膊。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許妙儀居然「得寸進尺」,直接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腹部。
那感覺十分陌生,蕭韞簡直覺得自己快要不會呼吸了,甚至連腿骨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他情不自禁地垂眸看去,恰好許妙儀眼尾滾出一滴淚。鬼使神差一般,他曲起指節,輕輕為她拭去眼淚。
溫熱的,柔軟的。
他如觸電一般,趕忙把手縮了回來,一時卻又不知該把手往哪兒擺。
泣聲未止,許妙儀的肩頭也仍在顫抖。
腿骨一陣一陣地作痛,蕭韞苦惱的卻是:她若一直這樣哭下去可怎麼是好?
咳咳,他可不是擔心她!他只是怕她一直纏著自己,影響自己睡眠。
蕭韞沉思半晌,開始學著記憶里母親哄孩子的樣子,伸手輕拍許妙儀的背。
這是他第一次哄人入睡,起初動作還比較僵硬,但沒多久就漸入佳境。
許妙儀漸漸歸於平靜,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蕭韞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輕輕撥開她的手,扶著她躺了回去,替她蓋好被子。
接著他應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可他卻立在床邊久久沒有動作。他垂眸看著許妙儀的睡顏,
眸光複雜。
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呢?
*
翌日,許妙儀早早就醒了。
以往,由於多年的軍旅習慣,她一睜開眼就能立馬坐起來,絕不賴床。
而今日她卻一反常態地再度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福禍相依吧,她雖然回到了那個可怕的蛇窟,卻也見到了多年不見的兄長。兄長像小時候一樣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眠。
那感覺十分真實,叫她無比眷念,甚至不願醒來……
這時,隱隱約約地,一道微弱的呼聲傳來:「冷……」
許妙儀懷疑是自己聽岔了,連忙側耳細聽。
「冷……」
這次許妙儀聽清了,正是蕭韞的聲音。
她心頭一顫,扭頭往地鋪看去,只見蕭韞整個人蜷縮著,止不住地打著顫兒,面上冒著冷汗,眉頭緊鎖。
許妙儀連忙披衣下床,伸手去摸蕭韞的額頭,剛一觸碰到,她便猛地縮了回來,為這滾燙咂舌不已。
怎會突然高燒至此?莫非是昨天坐在車轅上吹了風、又睡在地上的緣故?
許妙儀不禁心生愧疚,急忙出門找到李梧,將蕭韞的情況告知於他,讓他快快進城去請郎中。
李梧立即領命離去,許妙儀又問店家要了一塊帕子、一壇酒、一盆溫水。她回到房中,先將蕭韞抱到床上,接著又以酒水混合物浸濕帕子,敷在他的額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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