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冷水沖洗傷口,能夠起到止血、鎮痛的作用。
蕭韞明白這個道理,頷首應下。
兩人很快來到河邊。
許妙儀拿出途中摘的寬大葉子,將其中一個捲成漏斗狀遞給蕭韞。
蕭韞眸光微動,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低聲道:「多謝。」
淡淡的月華下,河水如一條流動的黑色綢緞,跳躍著點點光亮。
兩人並肩蹲在綢緞前,中間隔著一尺的距離,各自沉默著處理傷口。
嘩嘩的水流聲中,許妙儀忽然察覺到一絲異響,一旁的蕭韞也蹙起了眉頭。
兩人不謀而同地回頭一看,只見一線銀光正朝他們面門橫劈而來。
「去死吧!!!」握著大刀的男人扯著嗓子怒吼。
蕭許兩人大驚,為了躲避刀鋒不得不朝後仰去。
「撲通」兩聲,兩人先後沒入冰冷的河水中。他們被出奇強勢的水流沖得失去了平衡,下意識地握住了對方的手。
他們的體力已經被方才的戰鬥耗去了,幾乎無法抵禦,只能隨波逐流。
在冰冷刺骨的漆黑中浮沉了好一陣,許妙儀倏然被蕭韞用力拉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朝他靠近。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有一雙手捧住了她的臉。
緊接著,許妙儀感覺到有兩片柔軟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唇,輕柔輾轉。她愣了一下,隨即猛然意識到,那是蕭韞的唇——他,在親她!!!
她大驚失色,當即就想要偏過頭去。
然而蕭韞雙手卻桎梏得緊,叫她的腦袋不得動彈分毫。
與此同時,他的親吻加大了力道,竟是直接將她的雙唇撬開了。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不由得暗罵:真是多此一舉!她還有氣兒呢,根本不需要他渡氣!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她非但沒有感覺到氣息注入,反而感覺到口中空氣逐漸減少了。
許妙儀:「……」
原來是他快沒氣兒了。
好陰險狡詐的男人!!!
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
許妙儀氣惱不已,卯足了勁兒,提腳去踹蕭韞的下腹。
誰知下一刻,她的唇上傳來一陣刺痛。
她還沒太反應過來,蕭韞就撤了嘴,雙手也從她頭上離開,重新去握她的手。
後知後覺地,許妙儀想明白剛剛是蕭韞在咬自己。出於報復心理,她恨恨在蕭韞的手背上掐了幾下。
但蕭韞卻將手握得更緊了。
又飄蕩了好一陣,水流才漸漸緩了下來。兩人終於得以爬上岸,一致直接趴地上不動了。
許妙儀渾身僵冷,幾乎沒有知覺了,頭腦更是一片昏沉。她好想就這麼睡過去,但理智還是支撐著她坐起身來,觀察四周環境。
但見朦朧月色下,周遭除了山石就是草木,沒有半點人煙,儼然一片荒郊野嶺。
看來這次運氣不大好。
許妙儀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尚趴著的蕭韞:「起來,我們得找東西來生火。」
她聲音虛弱無力,微微打著顫兒。
說著,她翻找出補充氣血的丹藥,自己吃了一半,剩下一半打算分給蕭韞。然而她等了好半晌,竟未見蕭韞有半點動靜。
許妙儀意識到一絲不對勁。但她轉念一想:蕭韞的體質可比她強太多了,她都還沒倒下,他怎麼可能就不行了?
思及此處,她用力推搡了蕭韞幾下:「喂!快起來!」
仍然沒有回應。
許妙儀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連忙將蕭韞翻了個身。
借著月光,但見蕭韞滿臉血污!
許妙儀的心頭猛然一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承認,有那麼一刻,她的心慌亂了。
她……不希望他就此死了。
再定睛一看,那一條條蜿蜒在蕭韞面上的血蛇都源於額角的一個小洞,大概是在河裡觸到了礁石所成。
許妙儀做了幾個深呼吸,伸手往蕭韞鼻下探去。隨著忐忑跳動的心,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發顫。
直到感受到那微弱但溫熱的氣息,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同時不自覺露出一個鬆快的笑。
果然,「禍害遺千年」,蕭韞這廝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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