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如今是特殊時期,萬不可輕信他人。」一旁的黃岑低聲提醒。
藍熠擺擺手:「無妨,是非對錯我自有考量——讓他們進來。」
片刻後,東局的正廳里,下屬領著三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身量較小,頭戴幃帽,似乎是個女人;後面的兩個比較高大,面具遮面。
「坐吧。」藍熠抬手指了指下方的座位,眸中不乏警惕。
女人坐下,另兩人則站在她身後。
「你們是什麼人?準備怎麼幫我?」藍熠開門見山。
「商人。」白色帷幔後,女人的聲線格外嬌媚,「我這兒有一種無色無味的奇毒,分子母兩種,子藥沒有毒性,症狀也很輕微,不易察覺。子藥會在服藥者的體內漸漸累積,待累加到一定程度,只要攝入一丁點母藥,服藥者便會當即暴斃而亡……」
藍熠雙眼一亮:這豈不就是說,施藥者把服藥者的性命攥在了手裡?
但他仍心有顧慮:「世上還有這種好東西?」
「我現在免費贈送給郎君少許,郎君若是覺得有奇效,再找我們來購買,如何?」女人道。
藍熠暗想,不試白不試,於是爽快應道:「行!」
女人抬手示意,身後的黑衣人立馬上前,將一個小木盒遞給藍熠。
藍熠接過,問:「到時候我要怎麼聯繫你們?」
女人道:「肩系紅繩,午時起在明德飯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上一刻鐘,自然會有人來為你引路。」
「行。」
達成協定後,三個黑衣人離去,一路來到一條偏僻的巷道中。
為首的女人摘下幃帽,露出芙蓉般嬌艷的面龐——正是許妙儀。
另兩人也摘下面具,分別是蕭韞和李梧。
「看藍熠神情,此事十有八九會成。」許妙儀笑道,「這次真是多虧蕭御史了。」
此毒是蕭韞自宮廷權力鬥爭中被迫了解到的,沒想到在這裡能夠派上用場。
蕭韞不自覺地彎起唇角,隨後又快速斂下笑意,並不回答許妙儀,轉而道:「下一步可以提前準備起來了。」
他們要讓藍鈺知道,藍熠給她下毒一事。屆時,藍氏兄妹的矛盾將會達到頂峰,他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
七日後的夜裡,藍鈺收到主院的消息,說藍遠宏為她擺了慶功宴。
藍鈺十分意外,畢竟她這父親向來很少肯定她。
她想過是鴻門宴,但這念頭很快就被否決了——藍遠宏只是對外狠厲,對家人還是不錯的,不會對親子下手。
藍鈺最終還是決定去赴宴。一進門,她就看見藍遠宏對著她慈祥地「呵呵」一笑,道:「來,坐吧。」
「多謝父親。」藍鈺在藍遠宏右手邊坐下。
「你和御史談成了生意,咱們藍家的事業將會更上一層樓啊!」藍遠宏笑得合不攏嘴,「你真是我們藍家的棟樑啊!」
藍鈺微微一笑,眸中晃過一抹得意,嘴上卻是謙虛:「父親過譽了。」
「為父這些時日想了很多很多……雖說我們祖上定了規矩,只有男子才能繼承家業。」藍遠宏意味深長道,「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把家業交到你那混帳兄長手上,為父實在是不放心……」
藍鈺眸光微動。
這是這麼多年來,藍遠宏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明,要把家業傳給她。
藍鈺當即叉起雙手,擲地有聲道:「阿鈺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
藍遠宏笑了笑,替藍鈺夾了一筷子菜:「來,吃菜。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桂花鱸魚。」
「多謝父親……」藍鈺眼底的堅冰碎裂,流露出一絲柔情。
……
宴畢,藍鈺離開,藍遠宏面上的柔情頓時一掃而空,化為一派陰冷與忌憚。
一日前——
藍熠站在藍遠宏身後替他揉肩,同時道:「爹你看,藍鈺現在都攀上御史了,真是愈發囂張啊……」
「你還有臉說!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藍遠宏憤怒地打斷他,罵道,「我給她表現的機會,扶持她,就是為了鍛鍊你!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什麼長進,她倒是越飛越高了!你連個女人都比不過,真是給男人丟臉!」
「哎喲爹!你聽我說完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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