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疑惑地偏了偏頭,追問道:「哪個yun?」
「『石韞玉而山輝』的韞。」
「蕭韞……」許妙儀念了一聲,笑道,「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呢。」
蕭韞悶笑一聲,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許妙儀又問:「那你是哪裡人?」
「長安人。」
許妙儀「哦」了一聲,道:「我還沒去過長安呢。」
說罷,她傾身湊向蕭韞,問:「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長安的風貌人情?」
有淡淡的香氣縈繞而來,蕭韞默默後仰與她拉開距離,道:「這一時半會兒可能說不完。」
「也是。」許妙儀沮喪地嘆了口氣。
但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問:「那你是做什麼職業的?」
「鏢師。」
許妙儀目露艷羨之色:「那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那倒也沒有。」
「那你具體都去過哪些地方呀?」
蕭韞正準備回答,卻猛然頓住了,眸中浮現幾分懊惱與燥郁:自己怎麼這麼閒,居然還真跟她聊起來了?
「你怎麼了?不開心嗎?」許妙儀關切地問,同時又朝蕭韞湊近了些。
蕭韞正欲開口,便覺唇角被人輕輕戳了一下。錯愕抬眼,他徑直撞入許妙儀笑意盈盈的眼波。
「別板著臉,你笑起來會更好看。」許妙儀用手指按著蕭韞的唇角上揚。
那一瞬間,蕭韞只覺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慌忙起身,冷聲道:「你真是燒糊塗了。」
許妙儀抬頭望著他,雙眸水潤得像兩枚墨玉。
「沒有啊,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她語氣分外誠摯。
蕭韞呼吸一滯,迅速拂袖轉身:「你病了,好好休息吧。」
背後傳來許妙儀的喃喃低語:「真奇怪……」
蕭韞繞出屏風,吩咐下屬繼續去照料許妙儀。他本欲徑直去榻上休息,卻鬼使神差般地走到鏡子前。
只見鏡中人面色泛紅,墨眉緊擰,眸色沉鬱。
大概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他彎了彎唇角。
但隨即,他又猛然斂了笑意,連忙背過身去。
他這是在做什麼?瘋了不成?
……
許妙儀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
身下是柔軟的床,眼前是熟悉的帳頂——正是客棧的房間。
頭腦暈沉,她揉了揉太陽穴,一些記憶漸漸回籠:昨夜睡著後,她莫名被冰冷的河水嗆醒又嗆暈……
「醒了?」蕭韞的聲音響起,帶著濃重的鼻音。
許妙儀循聲看去,只見一扇素絹屏風正攔在床前,其上隱約映著一道人影。那人影斜倚在小榻上,用手撐著頭。
「你為何會在我的房間?」這是許妙儀想到的第一處不對勁。
蕭韞本闔眼小憩,聞言他睜開眼,譏誚之意溢於言表:「勞煩許兄看清楚了,這是某的房間。」
許妙儀愣了一下,環顧四周,果然見此處物品放置與她的房間不同。結合溺水的記憶,她很快瞭然事情大致,但還是抱著確認的心問道:「昨夜是你救了我?」
蕭韞嗤笑一聲,道:「那不然呢?」
許妙儀叉手朝蕭韞一拜,真誠道:「多謝向兄救命之恩,某日後必當湧泉相報。」
蕭韞輕笑一聲,道:「不必等日後,這帳現在就可以結——我問許兄一個問題,許兄須如實相告。」
許妙儀目露不解:「什麼?」
蕭韞漆黑的雙目直勾勾盯著屏風上許妙儀的影子,薄唇輕啟,吐出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或許,我現在該喚你,李兄。」
許妙儀聞言,心頭猛然一跳。
被他發現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偽造胎記的藥水防水性不大好,平時洗個臉倒是無所謂,可若在水裡泡上一會兒,必定會有所褪色。
再度掃視了一圈屋內環境,確信自己能夠逃掉後,她深吸一口氣,破罐子破摔道:「沒錯,那夜是我綁架的你——你想如何?」
說這話時,她渾身緊繃,死死盯著蕭韞的影子。
只要蕭韞有一丁點的異常,她就會立即跳窗而出。
她很清楚,蕭韞以身入局,其真實身份就是他最大的威脅。如今她認下了與他的舊齟齬,就證明她是知道他身份的。而今他並非完全信任她,殺她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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