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紀楚最近在州學忙畜牧學科的事,反而忽略了他們。
對於張靈靈的身世,李娘子跟李師爺都是知道的。
經歷了這麼多事的,他們對張姑娘的人品自然信得過,更不反對她做兒媳。
問題的關鍵卻不在這上面。
紀楚也道:「她還是罪犯家眷。」
雖說改了姓氏,但還是被屠家牽連。
以李紋如今在軍中的官職來說,娶這樣身份的女子於律法所不容。
「那有什麼,她這麼厲害,遲早會被赦免。」
「而且我還能掙軍功,到時候也能求個恩典。」
李紋回答得這樣流暢,心裡明顯盤算過多次了。
看著他堅定的模樣,紀楚三人就知道,這個年輕小伙子,心裡已經打定主意。
不過他說得沒錯。
不管是他還是張姑娘本身,想要拿到赦免的機會並不算難。
只是兩人都要更努力才是。
李娘子眼睛紅了。
孩子真的長大,她之前都是瞎操心。
紀振跟李紋兩人。
一個正要說親,另一個已經互相定了終身。
倒是讓原本就熱鬧的昌河州衙門,又添幾分喜氣。
只是說話間,兩人就要被召回廣寧衛。
昌河州官田上的差事基本已經做完。
他們兩個必須趕緊回去,趕上今年的訓練。
紀楚自然放他們離開。
因為一年一度,廣寧衛最大的考驗就要來了。
每年都有這麼一出,本地人都習慣了。
那就是每年秋收的時候,草原上的騎兵,必然會南下打穀草。
說白了,就是昌河州各地秋天收糧。
關外騎兵前來掠奪。
搶一波就跑,來去極快。
加上昌河州跟關外一馬平川,中間只有一條河流作為阻攔,根本攔不住什麼。
如果說西北那邊,還有城牆可以修建。
昌河州的廣寧衛卻是不成的。
因為草原太大了,地方太寬廣了。
周圍還有山林。
誰能在這地方修起城牆?
每年只能靠廣寧衛的士兵們日夜巡邏,好度過秋日,少受點損失。
去年那會,紀楚剛來,還有之前的劉知州,以及鄧老將軍在,並未讓他們插手,只是跟著學習。
但今年,是他這個新上任的知州,以及如今的鄧融鄧將軍兩人負責。
想來,這消息肯定是瞞不過草原部落的,他們必然已經知曉,也會探探如今這兩位長官的虛實。
所以這一仗,只能勝,不能敗。
否則以後雙方的日子會更難過,草原部落必然得寸進尺。
現在已經六月份。
廣寧衛也要開始練兵。
紀楚則要負責廣寧衛所有物資供給。
保證好後勤,就是保證戰力。
昌河州的官田種植,以及新建的畜牧司,還有官學的畜牧學科,剛剛走上正軌。
又一件大事來了。
在軍民府當知州,卻是一刻都不得閒的。
紀楚雖在州城,但跟廣寧衛的鄧融將軍,以及衛所里的後勤官通信頻繁。
所需各類物資,以及補充兵器,冷兵器的運輸,熱武器的製作。
再加上催促朝廷快點打錢。
一時間,廣寧衛明顯緊張起來。
讓紀楚意外的是,昌河州其他十二個縣,倒是跟之前一樣,百姓們絲毫不緊張。
不就是打穀草嗎,他們已經習慣了,反正也不會全都搶完,官府還會給點補貼。
再加上這幾十年裡,都是如此過來的,也沒什麼。
「幾十年裡?打穀草是這幾十年才有的嗎?」紀楚問道。
晁同知立刻答:「大人您忘了,這裡本地人都是漁獵為生,以前種地的人不多。」
也就是這幾十年裡,種地的人多了,所以打穀草才興起。
紀楚一愣。
那以後來昌河州種地的人越來越多,打穀草的人,豈不是越來越猖狂?
昌河州有了棉花,以後人口必然會增多,新來的人口也肯定會種田。
這樣不行啊。
內地人辛辛苦苦過來種田。
然後全便宜草原部落?!
想想都覺得心塞。
紀楚幽幽道:「本官看那草原也是水草豐美之地。」
啊?
晁同知跟李師爺立刻看過來。
紀大人您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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