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不對勁。
紀楚道:「看來蔡先生早就試過風力水車,只是沒成。」
所以對方知道那麼多弊端。
這胡鬧兩個字,與其說紀楚的,不如說給自己的。
這哪是信件啊,這分明是實驗分析說明啊。
紀楚立刻提筆回信。
首先風力不穩定,所以最好有專門的器具引風,這個工具可以拆卸,有風用風,無風使人力。
而且這也能解決風向不同的問題,那海上帆船如何借風,他們就如何借。
更不是每個地方都用風力水車,而是因地制宜,那高坡風口最為合適。
最後還強調,不用驗證,只是說個看法而已。
這信件寫著寫著,快成學術交流了。
要說什麼改進方法,紀楚自然沒有。
但他腦子裡無數現代的點子,可以用來拓寬思路。
而思路在發明裡面,是極為難得的。
眼看信件一來一回,無論蔡先生同不同意,都跟這個素未謀面的小縣令成了筆友。
紀楚也沒浪費這次回信的機會,再次求購水車,請求能在秋天時購入。
如今四月初,八九月份要,不算插隊。
估計是這次給的方案具體,蔡先生語氣平和不少,說可以預定,讓他到時候去買即可。
信件最後還多了幾句話,將那風力水車確實需要因地制宜,但是個大工程,並非這種即裝即用的水車。
他暫時還做不出那種水車,估計要等等。
也就是,想法可以,但實操不行。
眾人看著回信,覺得這都是蔡先生的誇讚了吧?
否則不會心平氣和地解釋。
這個蔡先生還真是有意思。
紀楚並不意外,反正他買到水車了!
雖說現在手裡的錢還不夠,但等到製糖作坊開了,肯定就有了!
進到四月份,天氣漸漸熱起來,蜂蜜也在田間忙碌。
快到大量產蜂蜜的時間,等蜂蜜可以割下來,製糖作坊便可以運轉。
也就是這個月的事。
四月份還有個小插曲。
紀楚重視白疊子,也就是棉花的事,謝主簿一直記在心裡。
現在四五月份,正是當地種棉花的時節,謝主簿專門把官田開闢一塊出來,僱人來種棉花。
紀楚聽到後還道:「僱人?咱們安丘縣還有人手可雇?」
「有。」謝主簿明顯有點高興,「最近來咱們縣做事的人很多。」
「咱們先種五十畝看看,行嗎。」
當然行,第一批種五十畝,已經不少了。
把事情交給謝主簿,果然很放心。
就連今年四月種油菜,也不用他管,謝主簿已經能調配得當。
很放心的紀楚專心把目光放在羅玉村,準確說是製糖作坊。
去年那會,紀楚讓娘子幫忙製糖,試著賣了些,總共收益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千兩。
今年田地規模增加,蜂農也增加,產量會很高。
紀楚指望製糖作坊賺筆錢,好讓衙門有錢去買水車,所以對此寄予厚望。
速度還要快,不能耽誤五月的夏收。
說白了,製糖作坊就是時令作坊,每年產蜂蜜的四月跟八月開張。
此刻最緊張的,則是陶樂薇。
她籌備製糖作坊有段時間了,在其他人面前還好,但在相公面前,難免覺得不好意思。
不過大家都到了羅玉村,還是壓住緊張心情,跟衙門一眾人介紹作坊的運行模式。
首先是收蜂蜜。
這點分兩種,一種是自己從家運到作坊,價格稍微高一些。
另一種是由村里弓春榮兄弟去收,價格稍低,適合那些不能長途奔波的縣裡其他人。
蜂蜜收來之後,一批批入庫,此時羅玉村的女子們出動,前往作坊用蜂蜜製糖。
現在共有三種口味。
原味,薄荷,梅子。
村里女子們都學過如何製糖,所以人手絕對充足。
陶樂薇按照日工價格付大家銀錢,每日一結,村里人輪換著來,儘量讓大家都能掙到這份工錢。
當然偷奸耍滑,手藝極不好的,會被換掉,或者去做其他活計,但價格就沒製糖那麼高了。
三種口味的糖做出來,接下來就是送到州城賣出。
這部分也是弓春榮去做,他性格忠厚,很適合做押送貨物的事。
這裡面的運費自然也從作坊裡面出。
賣出的蜂蜜糖,扣掉給蜂農的蜂蜜錢,各項工錢,運費,最後則是作坊的收入。
在這個過程中,整個羅玉村的人都會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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