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沈雲竹吃飯吃的格外認真,又覺得現在的氣氛還算不錯,慕澄就想藉機問問關於懷恩寺的事。
「阿竹,我來的這一路聽見了一個故事,說的就是仇仙兒和醉泉鎮的恩怨,仇仙兒,是你殺的吧?」
「她倒也不算死在我手裡,她是被自己的內功心法反噬才死的。」這件事沒什麼好瞞的,既然慕澄問,沈雲竹就說了。
「內功心法反噬?那也就是說,你沒有被她的夢魘困住?」慕澄問的很謹慎,他想先堵死沈雲竹可能會胡說八道的方向。
不過聽到這,沈雲竹還是聽出了端倪。
「仇仙兒是有些道行的,那天晚上我也入了夢,不過她沒控制我太久,等我衝破夢境後,她就遭到反噬了,後來我就一直在帝陵里找你,但那帝陵太大,還跟迷宮一樣,我找了許久只找到了一張結構圖。發現那主墓室大殿下面就是殉葬坑,而通往殉葬坑的大門在懷恩寺後面,所以我趕了一夜的路,想著去懷恩寺後面找你,結果剛到太蕪山下,就碰見趙燁了。」
這說辭沈雲竹早就想好了的,所以他說的格外自然。
只是聽了這些,慕澄卻是滿眼都是落寞,因為那一夜,真的太過真實了。
沈雲竹還想再跟慕澄聊聊關於那個襲擊了趙欽的假沈雲竹的,但看慕澄心情不好,也沒再提。
天亮前,兩個人回到了官驛。
忙活了一宿,沈雲竹有些困,打了個哈欠就要回屋睡覺,卻在進江河遠的房間前被慕澄攔住了。
「去我屋裡睡。」
「不好吧,我是江河遠小妾,我睡他侄子屋裡?」
慕澄沒接話茬,也沒動地方。
這會兒官驛裡面的僕役們都要起床了,沈雲竹是真的耗不過慕澄。
「行行行,我去你屋睡。」
不想再跟慕澄吵架,沈雲竹一邊往慕澄的房間走,一邊扯自己的髮帶。
等沈雲竹進了房間後,慕澄站在門口,臉上才算露出了一點笑意。
但也就在這時,阿福突然站到了慕澄身後。
「少爺,你昨天幹嘛去了?進你房間的是那個花魁程歲安嗎?」
「大人的事,小孩兒少打聽。」
「我十八了,我還小啊?」阿福雖然不經常下山,但是人倫道理還是懂的,昨天聽見了那些關於少爺和程歲安的風流韻事,這又看見他倆一起從外面回來,程歲安還進了少爺的屋,阿福著實是有些擔心。
「少爺,那程歲安是長的好看,但你若是做的太荒唐,等莊主知道了,不會輕饒你的。」
「我樂意,你還管上我了?」
瞪了阿福一眼,慕澄轉身就去了江河遠的房間。
阿福只能是嘆氣加搖頭,不過有件事阿福覺得挺有意思的,程歲安這個名字起的真好,如果把程字換成澄字,那不就是慕澄,歲歲平安嗎!或許他家少爺就是因為這個名字,才和程歲安勾勾搭搭的。
守了一宿夜,阿福也去睡覺了。
整個一上午,慕澄都在審江河遠,好在江河遠早就跟沈雲竹通過氣,除了朝露和給太子翻案的事不能說,其它的都能說,當然,江河遠也沒敢提沈雲竹心悅慕澄的事。
「事情就是這樣,這回你都知道了。」江河遠不用再在慕澄面前演,屬實舒服了不少。
不過慕澄還想問點別的,「我聽沈雲竹說,你們是在昭獄認識的,叔父,他在昭獄裡過的如何?」
「還能如何?昭獄那地方,陰冷潮濕,他還在最底下那個監舍,我只在裡面住了幾個月,就絕望的想死了,他在裡面呆了兩年多。
他還整日的咳嗽,吐血那就是家常便飯,幸好丁黑臉那人還不錯,每天都讓獄卒給他送碗藥。
平日裡我倆偶爾能聊上幾句,但大多時候他都是不說話的,不過這次我遇見他之後,發現他人開朗了不少,身體好像也好一些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慕澄聽見這些,又心酸又有些開心。
沈雲竹就像是被撕扯成了無數片的畫像,慕澄今天終於找到一些碎片,拼湊出了他二十一年人生中的一段過往。
「我知道了,謝謝叔父。」
大概是慕澄提到沈雲竹時,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很多情感,江河遠猜,慕澄應該也是喜歡沈雲竹的。
可沈雲竹有自己的打算,他還是別再多嘴說什麼了。
「誒?雲竹人呢?他走了一夜還沒回來?」說了這麼久,江河遠才注意到沈雲竹一直沒出現。
「他在我房間睡覺呢,以後也跟我睡。」
「啊?」一聽這個,江河遠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啊什麼?他身子不好,我給他療療傷,再說你這烏紗帽已經是綠色的了,就再帶幾天,等這裡事情了了,我就帶他,私奔。」
江河遠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眼前一黑又一黑,私奔這倆字慕澄都說的出口。
只可惜啊,他倆隔著的可不是雲泥之別的身份,還有很多別的不可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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