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林蔭捧著箱子走入寒潭。
房間空調嗡嗡作響,李司淨無回想自己沉入的寒潭。
那種瀕死絕望的感覺, 要讓獨孤深去出演, 應當非常容易, 但是沉下去之後,又該怎麼走出來。
宋曦來了倒是好辦很多。
心理輔導、排解困惑,宋醫生應當很專業,無論拍完電影抓獨孤深去吃藥還是住院, 都沒什麼問題。
空調聲音,筆尖沙沙畫出分鏡的聲音。
還有周社翻過紙頁的聲音。
李司淨不禁會想,周社看什麼這麼認真?
是在回憶過去,還是又在嘲笑外公對於一切的認真?
又或者,這人在想什麼時候、什麼方式去換回這樣的外公……
「啪。」他將筆扣在分鏡上,站了起來。
木凳劃拉出刺耳響動,不過兩步就能走到床邊。
依靠著床頭翻看日記的人,終於停下,抬眼看李司淨。
那雙眼睛溫柔,絲毫沒有夢裡的冷漠,李司淨能夠感受到他的耐心與平靜。
但就是這種平靜讓李司淨怒火中燒。
他伸出手,不客氣的問:
「你就這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周社將手中日記放在床頭,稍稍起身。
李司淨以為他要站起來和自己理論,誰知他就著仰頭的姿勢,湊了過來,貼得極近。
變故來得突然,李司淨嚇了一跳想退後,又被一雙手攬住了腰。
溫柔觸感在唇邊摩挲,氣息在唇邊招搖,李司淨愣了神,耳畔傳來輕笑。
「因為這個,我沒學過。」
李司淨理智驟然失控,忽然抓住周社的後頸,像啃咬一般更為肆掠。
他喜歡周社所有耐心。
更喜歡周社的坦誠直白。
這個傢伙,裝得是什麼知情識趣社會人士,怎麼能說出這種讓他頭腦發熱的話!
李司淨盡了興,滿意見到周社氣息和他一樣顛簸。
眉宇間的神色,有著令他舒適的迫切,原來不是他一個人情緒跌宕,也不是他一個人熱血翻騰。
這麼一個不像活人的傢伙,好像從這一個深吻開始,由內到外,從上到下都沾染了他的氣息。
李司淨自己也做得亂七八糟的,也敢厚顏無恥的自負說道:「那你跟我學。」
他伸手去推周社的肩膀,施加的力度足夠他控制這個男人。
畢竟,周社一向聽話。
李司淨竟然想起宋曦的建議——
開誠布公的告訴周社,他不希望周社離開。
「你以前,聽我說我做那種夢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李司淨低頭去解周社的衣扣,急不可耐。
「哪種?」
周社總能輕易勾動他的怒火。
李司淨把人抓起來,惡狠狠咬在脖頸,滿意聽到一聲猝不及防的悶哼。
寬厚的手掌覆蓋李司淨的短髮,隨之傳來笑聲的顫動,透過緊貼的胸腔共振起伏。
周社的聲音輕柔,「我想殺了我自己。」
李司淨停了手,難以置信的看他。
周社卻認真的說:「殺了那個在夢裡傷害你的我。如果不殺了他,我該怎麼跟李銘書交代?我真的向他保證過,絕對不會傷害你……」
「不要提我外公。」
李司淨皺著眉,覺得這人實在欠揍。
至少不要在這種時候提!
周社的眼睛很漂亮,在昏暗燈光下,輪廓分明得完美戳中李司淨每一個喜歡的點。
「我覺得你說得對——」
李司淨有著勝利者仔細欣賞戰利品的爽快感。
「我怎麼會怕你。」
突然天旋地轉,周社欺身而上,戰利品居於高位。
「喂!」
李司淨想要掀開他,卻紋絲不動,周社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的禁錮,居高臨下的模樣,讓他回想起夢裡的周社。
「我學會了。」
周社的眼睛燃著璀璨的火光。
李司淨心下一顫。
未能徹底忘記的夢魘,驟然侵襲,哪怕知道周社和夢裡的男人截然不同,也抗拒的掙扎。
然而,周社禁錮他的力氣,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
當初在攝製棚休息室,周社只有挨揍的老實命。
現在,人不用老實了。
李司淨能夠感受到掌心的溫度,每一寸都叫他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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