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淨,還會害怕嗎?」周社會問。
「不會。」
李司淨騙他,答得心跳如雷,偏頭躲開他的視線。
即使心裡清楚自己的感情,還是有點怕。
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害怕。
周社似乎覺得他的反應有意思,手指親昵的抹掉他鬢邊汗水,手臂護住他似的落在臉側,又問:
「那你這是害羞嗎?」
「不是!」李司淨矢口否認。
得到了答案的手掌,回應了李司淨的全部否認,哪怕他顫抖得無法克制,也沒法阻止肆掠。
極限了。
李司淨想,他的理智到這裡就是極限。
這事兒必須得結束了,不然根本沒法收場。
身上的人像是瞬間知曉他的想法,落下了溫柔的吻。
溫柔燃起的渴求,足夠李司淨頭腦轟然,不敢細想。
比起毫無章法、發泄情緒的撕咬,這才算是他們第一個吻。
李司淨眼睛無法聚焦,他以為自己又產生了幻覺。
房間明明亮著燈,卻看不清周社的臉,只能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句一句:
「我說過,我夢到你哭著說害怕,我的心都會跟著痛。所以在你的夢裡,我有沒有弄痛你?」
李司淨伸出手,毫不留情摁住他多話的嘴。
氣息染濕指尖,只剩李司淨恨得咬牙切齒:
「閉嘴,要做就做。」
指腹遭受輕舔,仿佛餵食時小貓的舌頭,刺得李司淨下意識推他。
「滾遠點。」罵出口的話凶神惡煞,出了聲又後悔自己態度兇狠,「我沒說過我要在下面!」
「你說了。」
周社的眼睛裡儘是燃起的野火,他甚至比李司淨更清楚這具身體每一寸細節。
「你說在夢裡,我一次又一次的進入,讓你變成了一個瘋子。我不僅想殺了自己,我還嫉妒得發瘋。」
李司淨覺得空調開太高了,臉頰燒熱,渾身是汗。
「能不能別說了……王八蛋!」
他極力忍耐,但忍不了罵周社。
手指摩挲他的唇,溫暖得令人憤怒。
「不用忍著。」
王八蛋的聲音、濕熱的氣息根本不像人,更像是山裡的野獸精怪,充滿了不負責任的蠱惑:「不會有人聽見。」
李司淨憤恨的咬了他伸入嘴裡的手指,又克制不住的叫出聲。
幸好再也不用忍耐,當然也無法入睡。
李司淨覺得自己在做夢。
又做了初見周社的那個夢。
夢裡令他恐懼的手指,帶上了灼熱的溫度,他極力克制自己的叫聲。
沒有人捂住他的嘴。
是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司淨一覺醒來,不敢多看周社一眼,沉默坐在床沿,要死不活。
曾經折磨他痛苦的夢,終於在昨晚完整確定——
是的,他能看到未來。
早在周社出現之前,在他沉睡的夢裡,已經預見了昨晚。
曾經與死亡交疊的欲望,再度占據他的感官,陣陣重疊,嘲笑著李司淨驚恐之鳥般的恐懼。
這麼丟人的亂七八糟玩意兒,在他腦海釋放出強烈的信號,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中邪了,鬼上身。
……被周社上,怎麼不算是鬼上身?
李司淨皺眉去看周社。
只一眼,就臉頰燒灼,不敢細看。
周社的脖頸儘是痕跡,任誰一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倒是他神清氣爽的,像極了吸過精氣的妖怪,連平時的頭疼腦熱都給治好了。
我居然是這種人?
李司淨又重新認識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床上的傢伙還在睡,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李司淨迅速的穿了衣服,特地煩惱的對著鏡子琢磨脖子不會露出來,才走出房間。
一路快步到了清晨熱鬧的街道,他才算喘了一口氣。
李司淨混跡在劇組裡,強迫自己心神放在今天的拍攝計劃里。
李襄的遠景走位,李襄的近景神態。
林蔭的台詞,林蔭的取景,還有林蔭遭了小玉一通嘲笑。
好不容易暫時忙忘了,身旁萬年湊了過來,「嘿嘿。」
李司淨瞥他一眼,「傻笑什麼?」
萬年又從劇組四處搜羅了全新八卦,再度分享給他的好李哥:「我聽他們閒聊嘛,說周叔平時不怕冷似的,平時在外套裡面穿一件薄內衫,就能坐片場一整天,今天破天荒的居然穿高領毛衣,還把脖子圍得嚴嚴實實,又不像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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