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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你有沒有和他打招呼?然後發現他其實是你的熟人?」

宋醫生淡然從容,仿佛自己的觀點終於有了佐證,「夢境裡每一個人的長相,都應該是現實的投影。我跟你說過的,你肯定見過他,只是你忘記了他是誰。」

李司淨抗拒的皺起眉,就像他抗拒每一個否定他觀點、強迫他承認錯誤、一味輸出自己權威診斷的醫生。

不過很快,他倚靠在椅子裡,輕鬆的回答道:「沒有,我沒有跟他說話,也沒有追上他,他走太快了。」

他說得簡略,並沒有提及人影消失得一乾二淨的死胡同。

「但是——」李司淨勾起笑意。

「我忽然想起來,我跟他見面的第一個夢是什麼了。」

那是李司淨和宋醫生長達一年多的診療,始終執著於弄清楚的謎題。

李司淨每一次都說:那個人,出現在自己的夢裡,都像一個無情的殺手,幫他順利解決掉了他每一個討厭、憎惡、仇視的傢伙。

又在現實里,他逐一見證了那些被自己厭惡、憎恨的傢伙,遭遇了一次又一次意外。

雖然宋醫生執著的開解他:巧合罷了,夢境不會影響現實,夢境僅僅是現實的投射。

意外只是巧合。

這世上不會因為存在這麼一個長相俊美、身負異能的男人,真的因為他的憎惡、仇恨、煩躁,就敢無視法律,對現實中的人下手。

他們永遠在這件事上僵持不下,永遠在執著追溯那個男人究竟是從李司淨的哪一個夢開始出現。

李司淨卻始終保持沉默,逐一否定了宋醫生的猜測。

但是今天。

在李司淨見到那道悠閒淺灰長風衣背影的瞬間,他徹徹底底的想起來了。

現在,長久困擾他們的謎題,終於要揭曉謎底。

宋醫生顯然饒有興致,充滿期待的追問道:「那是什麼夢?夢裡他做了什麼?」

李司淨嗤笑一聲,如實告知。

「他在操.我。」

宋醫生表情僵硬,客套的微笑還沒來得及直面現實,就開始皸裂。

李司淨又重複了一遍:

「他在操.我。」

「等、等一下……」

再有職業素養的心理宋醫生都被他的直白坦蕩說得面紅耳赤。

即使是留學海歸,見過大風大浪,在舒適安全的環境裡待久了,也會被突如其來、避而不談的隱私話題沖得一陣慌亂。

畢竟,他在心裡替李司淨做的預設,再出格也不過是殺人放火、濫殺無辜的噩夢罷了!

片刻驚慌之後,宋醫生抬手去翻電腦里記錄的病歷,逐字逐句去找李司淨是不是曾經有過同性的幻想。

他語氣崩潰又故作鎮定的,試圖找回醫生權威。

「李先生,你知道的,偶爾一次夢到和同性、或者不同物種產生衝動,並不能代表著你有問題。因為夢境沒有邏輯,只是你對現實某種壓抑情緒的反饋……」

「但是我的夢很有邏輯。」

李司淨麻木疲憊的否定,終於在道貌岸然宋醫生崩潰神色里煥然振奮。

他甚至升起惡劣的興趣,更為詳盡的描述起那場夢。

「他先是用繩子綁住了我的手腳,然後捂住了我的嘴,用手掰開我——」

「停!」

宋醫生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作為一個保守的社會主流人士,寧願聽李司淨去聊那個男人怎麼不切實際的燒掉摩天大廈,用刀挑開燒焦的屍體,聞到誘人的烤肉味,也不願意去聽實際的同性限制級。

更何況,他認為他有義務阻止李司淨自暴自棄般的自毀式講述。

印表機滴滴的吐出印有字跡的病歷,代表著宋醫生要做一些簡單的記錄。

或者說,宋醫生需要用筆抄寫筆錄一樣,去平復自己受到的驚嚇,找回自己的職業素養。

李司淨習慣了。

他安靜的在等。

宋醫生筆尖沙沙,按照一塵不變的流程出聲: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我們換一種方式來弄清楚這個人。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李司淨笑得輕蔑。

「可以。」

「你能清楚的回憶起這場夢,是因為今天在醫院車庫,見到了那個人。是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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