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祁硯知說這句話的時候帶了點兒若有若無的氣聲,一陣陣熱氣灑在耳廓的時候,蔣昭南莫名有種被他咬著耳朵低語的錯覺。
「你是初吻?」詫異的語氣在這把僅他們二人存在的傘里驟然響起。
蔣昭南沒跟別人接過吻,沒經驗自然沒對比,所以他也不知道跟別人比起來祁硯知的吻技究竟好不好。
但說實話,除去最後他吻得太急不小心咬到了唇角外,整個過程蔣昭南不僅沒有覺得不適,甚至還舒服到起了……反應。
可他之所以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畢竟祁硯知這人跟他在酒吧見第一面的時候就想親他。
就沖這麼隨便且輕浮的舉動,恐怕任誰都會覺得他是個在情場玩兒得很開的花花公子吧!
第24章
「怎麼, 你不信我?」祁硯知趁蔣昭南分神的時候悄悄再朝他身邊移了移,被攥過的指尖重新落在他的西裝外套上,克制地打著圈。
「叫我怎麼信?」蔣昭南低頭瞥了他右手一眼, 沒帶戒指一類的配飾,乾淨又修長, 安分地停在他胸前的西裝領口上。
因為沒有更深一步的過分動作,蔣昭南這一眼也只帶了點兒提醒意味, 眼見祁硯知察覺到了這一點並對此無動於衷,他也就隨他去了。
「這有什麼不能信的?」
一連串的試問與反問讓祁硯知莫名有點著急, 他從來沒關心過自己在別人眼裡的形象, 不熟的人不了解他也正常,太熟的人又早就知道他是個怎樣的脾氣秉性。
可蔣昭南不一樣,他處在進一寸就能相熟,退一步就會不熟的中間地帶。
「蔣昭南, 」祁硯知說得鄭重,「我知道我們認識沒幾天, 見過的面少,說過的話也不多,你不了解我當然是再正常不過。」
「但我想說的是, 人與人之間的第一面真的說明不了什麼,尤其一些淺薄的刻板印象實在害人太深。」
「所以,」祁硯知認真到近乎有些懇求地說, 「蔣昭南, 我知道你在見我之前肯定看過我的資料, 說不定還刷到過幾篇關於我的新聞。」
「但那些統統都代表不了我。」
定下一個堅決的結論,祁硯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停在蔣昭南西裝的右手忽然鬆了松, 不甘地垂在身側慢慢攥成了一隻拳頭。
「蔣昭南,」祁硯知又低低地喚了一遍,像只沒長好羽翼,飛不得鬧不得動彈不得的幼鳥,他說,
「我想請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詞,更不要相信那些無良媒體的報導。」
「老話常說,眼睛會欺騙你,耳朵會迷惑你,但心不會。」
祁硯知抬眼輕而緩地向蔣昭南一寸寸掃去,從容地道,
「心不會騙人,它只接受事實也只認可事實,那些不知從何產生的誤會,我將用實際行動慢慢證明。」
蔣昭南對上了他的目光,那種赤誠的篤定的夾雜著真心的光亮向來無法掩蓋,僅僅是一次算不上意外的對視,瞳孔底部藏著的期待就足以將他灼傷。
「為什麼?」蔣昭南不自覺攥緊了傘柄,他問,「為什麼要說這些,為什麼要解釋這個,為什麼……」
稍稍頓了頓,指尖勒得泛白,開口的語氣卻是一片澀然,頹唐地道,「為什麼……是我?」
雨夜總會放大猶豫者的不安,祁硯知看出了蔣昭南不太正常的狀態,於是淡淡笑著伸手繞過肩臂,在他筆直寬闊的後背輕輕拍了拍,寬慰地道,
「這世界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很多發生的事通常沒有道理也不講道理,只要拎得清看得透,活過一年又是一年。」
說到這兒祁硯知又似乎意識到哪裡不對,於是趕忙開口解釋道,
「但有關你我的問題還是能找到答案的啊,比如我跟你說這麼多是不想你對我產生誤解,畢竟我還在追你,萬一你以為我是個很隨便的浪子就對我避而遠之,我上哪兒哭去啊!」
「追我?」蔣昭南慢慢緩過來了,聽到祁硯知的那句「我還在追你」莫名愣了好一會兒,緊接著皺起眉頭略顯疑惑地問,「你在追我?」
「那不然呢?」祁硯知「哼」一聲收回手,生著氣還能答得理所當然,
「我這又是同居又是開車接下班的,不是追你還能是什麼,難不成做這麼多是為了跟你成為不談情不說愛,單純侃天侃地侃大山的好朋友嗎?」
或許是越說越氣,祁硯知還特地把「好朋友」三個字咬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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