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泛著冷意的空氣,祁硯知卻熱得要命,順著傘檐落下來的雨滴毫不留情地砸進他的風衣口袋裡,祁硯知感覺得到,卻渾不在意。
成年人曖昧的氣息愈發濃烈,從蔣昭南的視角只能看見對方低垂的睫毛,祁硯知抬頭眼裡流轉的卻又是一片濃重的欲色,他問,「試試嗎?跟我接吻,就一下,真的就一下。」
蔣昭南竟有些說不出話來,祁硯知就好像知道他心軟一樣換了法子,用貓兒一樣可憐又酸軟的聲音求他,「真的只有一下,很快就好,你會答應的對吧。」
蔣昭南還是沒說話,祁硯知就算急也得尊重他的意見,於是捏足了嗓子儘量放輕了調地磨他,
「求你了蔣昭南,讓我親一下,就一下,不多也不少。」
「好不好?」
第23章
好……好不好?
祁硯知周身體溫高得離譜, 灼人的熱度透過極近的氣息一點點渡到蔣昭南頸邊,沾了些濕氣的那塊兒皮膚瞬間通紅一片。
祁硯知的聲音本就好聽,作為頂級音樂人, 他完全知道如何利用自己嗓音的優勢,更別說現在, 這種低級的引誘當然十分刻意,但有時候就只需那麼一點兒若有若無的哀求, 就能將本不合理的請求變得正常且自然。
蔣昭南撐著傘,怕祁硯知會淋到雨, 於是極輕極緩地朝他那邊繼續斜了斜, 祁硯知注視著他的眼睛,卻又讀不懂他的眼睛,原因無他,實在太靜了, 靜得浮不起一絲漣漪,靜得讓祁硯知害怕, 甚至於……心悸。
可明明,明明祁硯知撞見過他的欲望,雖然只有極其短暫的一瞬, 藏在瞳孔的最深處,被淺褐色的底部緊緊包裹著。
「算了,」祁硯知壓下唇角斂眸笑了笑, 鴉色羽睫緩慢翕動著細碎的陰影, 興致不高, 卻不得不掩藏,他抬眼朝蔣昭南輕聲道,
「剛跟你開玩笑呢, 我知道你是直男,肯定不會接受和一個男的親……」
「好。」蔣昭南聲音壓得很低,落在祁硯知耳邊卻如同一道驟響的驚雷,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說?」
「我是說,」
雨下得纏綿,蔣昭南慢慢攥緊了傘柄,淺抿的薄唇輕輕朝祁硯知緩緩移動了幾厘,咬著齒尖道,
「好。」
只可惜,蔣昭南的這個「好」字被他含混地吞進了嗓子裡,因為祁硯知早等不及地迎了上去,就著意想不到的柔軟交換著唇瓣上的濕氣,簡單的相疊,卻又互相試探著能不能深入。
唇與齒,口與舌的急切衝撞間,蔣昭南開始後悔了,祁硯知就特麼是個不要臉的騙子,他說一下,就親一下,可一下過後又是一下,緊接著是扣著他後腦勺的無數下。
可不單單只是祁硯知,他自己分明也在撒謊,用早已準備好的眼神掩蓋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不是演員,卻在不斷的學習與觀察中擁有了一套面對世俗爐火純青的演技。
這麼多年這種用爛了的法子始終屢試不爽,沒人拆得穿,也沒人敢拆穿,蔣昭南本可以就這麼繼續演下去,用冷漠掩飾熱情,用沉默代替回應。
但很顯然的是,如果這種時候他還繼續演下去的話,那局面就會變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當然,這種結果其實也不錯,畢竟蔣昭南從沒打算跟任何人產生一絲一毫的聯繫。
可偏偏的,這一剎那他心軟了,又或者說,這一剎那他終於短暫地放下了防備,收起爪牙露出肚皮,甚至隱隱將刀遞給了狡猾的獵人,讓他拿刀尖對著自己,只為一睹柔軟心臟的全貌。
於是至此之後,獨木橋就與陽關道因為一條縱容與被縱容的鎖鏈徹底連接了起來。
「嘶,」祁硯知親得太急不小心咬到了蔣昭南的下唇,蔣昭南下意識想躲卻被扣著腦袋攬了回來,下唇被咬到的地方隱隱發疼,蔣昭南不滿地推了推祁硯知,試圖讓他的雙唇與自己分離。
祁硯知感覺到了他的推拒,卻也只是攥住他那隻抵在自己胸膛的手腕含混地說了句,「乖,再親會兒。」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又不舍地碾磨著蔣昭南的唇瓣,給蔣昭南疼得直抽氣。
(親愛的審核員你好,這只是親吻,兩人真的沒幹除這以外的任何事。)
「媽的,」蔣昭南用了點兒力氣推他,邊推邊吸著氣罵他,「你特麼是不是屬狗的,就喜歡莫名其妙咬人?!」
知道蔣昭南這回跟他動真格的祁硯知立刻卸了勁鬆開手腕退開了些,怕蔣昭南一個沒忍住踢他幾腳,祁硯知始終還不敢退太遠。
蔣昭南重新奪回呼吸再看祁硯知這副心虛的可憐樣不禁覺得好笑,明明是他被圈著咬傷了嘴唇,怎麼這人看起來倒像是被欺負的那方。
「怎麼樣,疼嗎?」祁硯知直勾勾盯著蔣昭南被咬破的地方擔憂地問著,蔣昭南伸出指尖試探性摸了摸那處,破皮了,一碰就細密地疼,像被火星子燎過,不敢使重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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