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知道這人究竟在氣什麼的蔣昭南:「……」
「我是直男。」一句泛著濕冷潮氣的低語,不帶絲毫遲疑地,靜靜打在祁硯知耳邊。
雨停了,蔣昭南收傘看了祁硯知一眼,這人安靜得有點過分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十字架耳釘晃也不晃,顯得格外沉默。
「很晚了,」蔣昭南嘆了口氣輕聲道,「你還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就先走了。」
「走?」祁硯知反應過來急切抬頭,只見蔣昭南已經轉身朝對面街區慢慢走去。
「你去哪兒?!」祁硯知趕緊跟了過去。
「還能去哪兒?」蔣昭南沒回頭,只覺得莫名其妙,「當然是回家。」
「沒車你回什麼家?」
祁硯知從身後拉住蔣昭南的胳膊把他往身邊帶,「總不可能徒步走回去吧,我知道你家在哪兒,你如果拿雙腿當交通工具,走到半夜都走不回去,明天就別想上班了。」
「不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蔣昭南終於轉身看他,「我有錢,難道就不能打車回家嗎?」
「你費這功夫幹嘛?」祁硯知拽緊蔣昭南的胳膊死活不讓他繼續朝前走,「我有車,難道就不能送你回家嗎?」
「抱歉,我是直男。」蔣昭南望著祁硯知的眼睛禮貌笑了笑,「直男不方便坐你的車。」
聽見這句話的祁硯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有什麼不方便的,難不成蔣總還搞什麼性向歧視?」
「這倒不是。」蔣昭南繼續笑著道,「就怕不小心造成誤會,畢竟你也知道我……」
「行行行,你是直男,你是全世界全宇宙最直的直男,別說鋼筋了,就是鈦合金過來都得甘拜下風。」
祁硯知已經不想再跟他繼續理論了,這傢伙性取向方面應該受過些刺激,不然也不會突然就應激起來,而且還機械性重複「自己是直男」這句話,莫名跟他幾年前的早期症狀很像,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過醫生。
「嗯,」蔣昭南輕輕應聲,撫平傘面極淡地說了句,「你車在哪兒,送我回家。」
得,現在才終於完全恢復了理智,祁硯知苦笑著鬆開桎梏蔣昭南的右手,攏緊風衣自覺認栽地給他帶路。
說真的,這他媽算什麼啊,算他倒霉嗎?
都親成那樣了還能轉過頭義正言辭地說出「我是直男」這句話,把他當什麼了?又或者說,把那個吻當什麼了?
直男和gay之間友好的唇舌交流嗎?
離譜歸離譜,祁硯知卻不能挑明地說出來,誰知道蔣昭南這傢伙最碰不得的忌諱究竟在哪兒,萬一他一個不小心往人傷口上撒鹽,估計這輩子別說在一起了,就是路上遇見都得被蔣昭南拽著暴揍一頓。
「蔣總請上車。」躬身拉開後排車門的祁硯知給蔣昭南揮手做了個紳士禮,蔣昭南見狀也不動,就站著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怎麼了蔣總?」祁硯知半倚在車門邊輕輕撩了下頭髮,棕色風衣慢慢敞開,跟個待會兒就要去拍雜誌封面的男明星似的,故作風情地說,「難道是我的服務態度不夠好,讓你感到……」
「拒絕動物表演。」蔣昭南抱著手冷冷地說,「現在是人類社會,不建議未開化的猴子隨地大小演,請尊重動物福利和動物保護法。」
「未開化的猴子?」祁硯知忽然愣了愣,「你是說……我嗎?」
「把『嗎』字去掉,」蔣昭南朝車頭走了幾步,憋不住地笑道,「順便再把剛剛那個疑問句改成陳述句,一切就合理了。」
說完蔣昭南單手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長腿一邁,立刻坐了進去。
祁硯知聽見聲響立即關上后座車門趕了過去,就在蔣昭南即將關上車門的前一秒攥住把手疑惑地問,「你坐副駕駛?」
「不然?」邁巴赫s680的車內空間比一般的豪車都要寬敞,特別是車座和車內配置,既奢華又有格調,除了價格不太美好以外,其他地方的確挑不出錯處。
所以祁硯知這傢伙做音樂到底賺了多少錢,怎麼接個人開的都是頂級豪車?
現在把公司賣了去他那兒當助理還來得及嗎?
祁硯知滿臉不可置信,蔣昭南卻誤會了他的話,思量著說,「我今天沒喝酒,讓我開車也行,不過我沒帶駕照,萬一出事了解決起來可能會有點麻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祁硯知很快就笑了起來,「我是說你怎麼不坐後面,我還以為你不樂意離我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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