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昭南淨身高一八四,穿皮鞋大概一八六,這個身高無論放國內還是國外都絕對算不上矮,但現在把他逼近角落的男人只穿了一雙平底的黑色板鞋,看起來居然比他還高一到兩厘米。
「看夠了麼?」祁硯知棲身的時候腦袋微微低垂著靠近蔣昭南耳邊,噴薄的熱氣時輕時重地斜灑在蔣昭南的頸邊。
蔣昭南皮膚薄,稍微遇上點熱氣,整塊兒皮膚就會通紅一片,祁硯知又是個壞心眼的,他低頭看向蔣昭南頸邊那一小撮染上紅暈的皮膚只覺得牙莫名有點癢,很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咬下去。
被抵在欄杆邊緣的蔣昭南懷疑自己還沒醒,至少之前喝的那些酒應該對腦子還有影響,不然正常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允許一個陌生男人把他不由分說地堵在角落?!
望見蔣昭南跟懵了似的在他懷裡低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東西,祁硯知耐著性子順著蔣昭南的目光望去,這不望不知道,一望還真嚇一跳,因為那方向正是他圖方便搭在欄杆邊的手腕。
手腕上沒東西,祁硯知寫曲會用到電腦上的各種音樂軟體,戴手鐲一類的飾物容易碰到鍵盤產生噪音,會影響他創作。但手腕上也不是完全沒東西,比如他還有個紋身,半隻蝴蝶,準確地說,是半隻翠藍眼蛺蝶。
「看夠了麼?」祁硯知低垂著眉眼輕聲再問了一遍,與此同時,那隻被蔣昭南緊緊盯著的手腕被他不動聲色地塞回了袖口。
「什麼?」蔣昭南微微抬頭,一張美得極具衝擊力的面龐朝他緩緩靠近,對方弧度優美的唇瓣與他的嘴唇只相隔短短几厘。
說實話,如果現在是在拍電影,那拍這戲的導演一定會將這幀畫面作為電影的宣傳海報。
可問題是這不是在拍電影,這是現實,這是沒有劇本沒有導演更沒有攝像機的現實。
在現實里,任何人都必須考慮後果。
意識到對方想幹什麼的蔣昭南立刻反應過來偏頭躲開祁硯知的親吻,沒得逞的祁硯知湊近蔣昭南的頸邊低聲笑了笑。
祁硯知本來就沒想做什麼,潔癖這玩意兒真不是說著玩兒的,儘管對方的確從身高到長相都完美踩中了他的審美點,但第一次見面就親嘴這事兒他還實在做不到,所以就當逗小貓小狗一樣逗他玩兒而已。
很明顯,蔣昭南當了真,一句不可置信的「我艹,你踏馬是gay?!」差點沒把祁硯知的耳朵震聾。
聽到蔣昭南這句蠢得不能再蠢的問句,「把他從這裡扔下去」的念頭從祁硯知的腦海一閃而過,但現在是法治社會,還不想在某檔法治欄目看見自己的祁硯知忍著無語問他,「你覺得直男會把你圈在這裡還想親你?」
「直男的確不會,」蔣昭南順著點了點頭,隨後幾乎是用極為認真的語氣一字一句道,「但除了gay,死變態也可能會幹這事兒。」
「所以,你到底是死變態還是gay?」
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被人問「你是死變態還是gay」的祁硯知實在懷疑面前這人是老天派來克他的,不然這傢伙為什麼能在完美符合他這個顏控要求的同時,又精準地踩中他為數不多的雷點。
「我說你夠了吧。」祁硯知直起腰身稍稍後退了幾步,給蔣昭南留出了同樣能站直的空間。
「夠什麼?」
蔣昭南揉了揉酸麻的後頸抬眼打量面前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祁硯知,他平常有鍛鍊的習慣,一周大概三次,專挑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去健身房擼鐵。
回國的這一個月被公司的事情拖著疏忽了鍛鍊,不過也就一個月,這麼多年的健身成果可不是什麼擺設。
結果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看著瘦,力氣居然還挺大,他剛剛用力想推開他的時候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祁硯知靠在欄杆邊側頭望向蔣昭南的眼神既乾淨又複雜,乾淨是因為他的眼睛很漂亮,盯人的時候無端讓人想起深藍色的大海,透著股難言的靜謐與愜意。
複雜又是因為現在的祁硯知是真搞不懂這傢伙是真傻還是裝傻,一口一個「死變態」可以聽出他是真的討厭甚至於厭惡gay。
但祁硯知又是真的想請問這個世界有哪個直男會一直盯著男人的臉看半天,甚至在他慢慢靠近差點吻上去的時候還一動不動地待在他懷裡?
這算什麼?
日常直男,偶爾當gay?
蔣昭南看不懂祁硯知的眼神,更不想看懂,他現在只覺得辛逾白這傢伙簡直就是當代烏鴉嘴轉世,他說他那艷遇有可能是個男人,結果沒想到還真特麼是個男人。
更倒霉的是這男人似乎還是個第一次見面就想親他的gay,要不是緊要關頭他突然反應過來躲開了,不然這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可就真這麼稀里糊塗地交代在這兒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