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她鬧得太過火,還是他在這嬉鬧中失了平衡,終究是沒按耐住內心瘋長的依戀,朝她跟前倒了過去。
沈姝雲穩穩的把人接住,意外臆想在腦中的畫面就這麼變成了現實,乾脆大方的摟住他的後背,指尖一下一下捋過他的發尾。
雖然她有兄弟姐妹,可前世相處中,那一對弟弟妹妹對她比對外人還客氣,今生的王安濟又過於老實,對她更多的是「踏實的關愛」。
剩下最親密的親人,就是絮娘了——她們會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天,嘻嘻打鬧,吃好吃的,給彼此挑漂亮衣裳。
所以她想,真正彼此關愛的親人就該是她與絮娘這樣的。
於是在聽到少年把臉埋在她肩頭,悶著聲音問她「別家的姐弟,會像我們這樣嗎?」時,她十分肯定的抱緊他。
「當然了,親人之間就是如此,同甘苦共患難,沒有比這更真的了。」
他聽了,只笑。
沈姝雲第一次聽到他的笑聲,像流淌在冰層下的暗河,清脆悅耳,聽得她心中喜悅更甚。
景延不知她言語真假,但他選擇相信,抬起雙手輕輕摟上她的腰,又不敢抱緊了,只虛握著,像是捧了一朵嬌嫩的花在手里。
身在嚴冬,卻擁住了一整個春天。
第24章「我很想你」
臘月底, 大雪封山,山林間一片雪白,偶有鳥雀在雪間啄食, 天地一片寂靜。
在除夕夜前, 邱山從虞陽回來,帶來了一整車的年貨和王安濟一家從京城托人捎來的信。
沈姝雲如今大了,又因吃穿用度皆是花銷自己的銀子, 莊頭和管事都壓不住她,婆子們更不敢惹她,過年給她屋裡添了些物件, 討了點碎銀子作賞, 便絕口不提她院兒里住著個小郎君的事兒。
除夕當晚, 她與景延一同去王家, 邱山做了一桌飯,拂雪給四人分別做了一身新冬衣,四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年夜飯, 守歲到新春。
人生際遇無常,分分合合,各有緣分。
王安濟的信中提及, 他們已在京中落腳,接下京中的兩間鋪子後,打算自己開了一間藥鋪,另一間交給絮娘,照樣開胭脂鋪。
而喜春在家裡閒不住,正巧鄰居是一家酒樓的掌勺,絮娘跟他娘子處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喜春便抓住機會, 去酒樓做幫廚,賺的月錢是不多,卻常能帶好吃的回家。
沈姝雲也寫信回他們。
著重提及景延死裡逃生,自己回到白水莊,落得清閒,托人給景延弄了戶籍,他現在是自己十分看重的親人。
又寫到邱山與拂雪能幹又細心,現下莊裡沒人敢問她的不是,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拂雪親手做的,比外頭裁縫做的還好些。
四人圍坐在桌邊,她在寫,其餘三人在旁盯著看,拂雪小聲問,「姑娘,要不要跟喜春說她爹的事?」
拂雪與邱山住在王家,與村里人接觸比較多,又因邱山是個大塊頭的漢子,比村里最壯的漢子還要壯一圈,少有人敢跟他搭話,反而拂雪是個柔和內斂的性子,雖不愛與人說話,卻善於傾聽,因而常有媳婦姑娘來跟她拉家常。
一來二去便了解到,那年老劉頭收了賣女兒的二十兩銀子後,便去虞陽吃喝嫖賭,將銀子花的一乾二淨。
某天碰上了趙家人,要他給閨女,沒有,要他退聘禮的定金也沒有,氣的趙家人當街把他打了一頓。
老劉頭本就無親無故,唯一的女兒喜春還被他給賣了,平時為人不好,給人打一頓丟在街上,都沒人發善心把他送回家。
他病怏怏的在虞陽街上做了幾天乞丐,悄無聲息就死了,如今屍體都不知道在哪兒。
沈姝雲聽了此事只當是飯後消遣,說一句報應不爽。
「過新年該跟他們說些開心的事,這等晦氣事就不在信里提了。」
說罷,又繼續寫了些自己對於他們在京中立身的建議,才將信疊起來,放進信封中。
一封信捎進城裡,又輾轉各地送上京城,等到達收件人手中,已經是一個月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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