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與太傅身上常佩戴的是同一制式。
「殿下……」他指尖顫抖著指向地上道芙蓉玉,「先帝命定的儲君,從不是朱煊安。」
「他構陷親弟弟!卻裝出一副偽善的模樣替他求情。與南夏部落私交,借到寒城賑災之時拿到南夏蠱毒『牽機引』,先帝中此毒後神志不清數年!朱煊安卻伺機監國,奪得皇位!」
「我與先帝,年少相識。」穆伯鳴忽然站起身,抬手撕下菩薩像,露出一張早已失了顏色的先帝畫像,他自顧自添了三炷香,語氣陡然落寞又悔恨,「為了年少情誼,知遇之恩,我替他守了整整四十四載邊塞。如今先帝生前所願,乃是德才兼備的七皇子登上皇位。我自然要替先帝,撥亂反正。」
「想必朱煊安所中之毒,也是『牽機引』吧。」朱辭秋同樣站起身,抬頭看向並不熟悉的先帝畫像,「你們要用同樣的辦法,殺死朱煊安。」
穆伯鳴冷笑一聲,藤杖在他手上突然裂成兩半。斷裂的藤杖碎在地上,他抽出一直藏在裡面的血書。這血書想來年代久遠,用血寫下的字早已變成黑褐色。
他將血書攤在朱辭秋面前,露出上面扭曲的一句話:吾兒朱煊安為奪皇位,害吾身中蠱毒。若他繼位,天下動盪不安!
「當年,是先帝身邊的死士將這封血書送到寒城。我本欲即刻返京,卻見朱煊賀渾身是血地出現在寒城,他告訴我,朱煊安已經繼位了。」
朱辭秋沉默須臾,古井無波道:「於是你們便謀劃了十一年,不惜利用世人利用穆家利用你從未謀面的親孫兒。」
「他只是南夏孽種!」
朱辭秋忽然笑了,她抬起手,指向桌案上那把鐵劍,「既覺得烏玉勝是孽種,既鐵石心腸讓他做棋子,又何必一直留著這柄斬過無數賊子的劍。」
穆伯鳴垂眼看向那柄劍,神情突然變得恍惚,蒼老的聲音仿佛藏著數年的歲月,令他惆悵又失落,「那也是,照盈的骨肉。」
言罷,他迅速收起愁腸百結的姿態,將血書疊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心口處,抬頭再看朱辭秋時,眼中對朱煊安的恨意毫不掩飾,「殿下如今得知一切,可還要攔我?」
朱辭秋聞言冷笑,顧霜昶卻先她一步質問穆伯鳴:「將軍所言,那反賊朱煊賀乃真正天命之人,陛下則是竊國之賊。將軍助天命之人重回皇位,不惜拋棄穆家拋棄十三州百姓,還真是大義凜然!想必若是先帝在天之靈,也應當為將軍道舉措而拍手叫好吧!」
「小
子,我念你祖父與我交情不差,便不多與你計較。若你再夾槍帶棒以先帝之名陰陽怪氣,就休怪我不客氣。」
穆伯鳴手心似有暗器寒光,語氣也陡然兇狠。
求緣堂外古樹的鈴鐺被風吹的叮叮作響,朱辭秋抬手拽過顧霜昶的廣袖,對穆伯鳴笑道:「好一個忍辱負重的穆將軍,好一個——」
她目光一寒,眼底倒映出搖曳的燭火與香案上的三炷檀香,好似透過眼前印著的香灰與昏暗燭火,看見了四年前,那場堪稱大屠殺的戰場。
刀光劍影就像是一場永不停歇的夢魘,十萬將士的骨血埋在荒野與長邑十三州,卻無人在意。
她看向穆伯鳴,冷然補完餘下的話:「踩著十萬兒郎屍骨換來的天命所歸。」
「若不是你!他們也不會葬身在寒城!」穆伯鳴忽然暴起,沉重的腳步踩碎地上的藤杖殘渣,指尖點著朱辭秋眉心,「若你簽了降書,一切都不會發生,我穆家軍仍好好待在邊塞保家衛國!」
朱辭秋突然嗤笑一聲,看著穆伯鳴時,眼中露出嘲弄,「將軍。你可知究竟是誰,不願歸降?」
不等穆伯鳴反應,她便繼續道:「是穆東風。是你那個軸的不能再軸的獨子。他撕了勸降書,帶著穆家殘兵不顧本宮反對,執意沖回龍虎關,最後,所有人都屍骨無存。而穆東風,連心臟都被南夏人挖了出來,獻給了烏圖勒。」
穆伯鳴咬著牙,指尖止不住地顫抖,分明幾欲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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