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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烏玉勝忽然鬆開朱辭秋的手,徑直蹲在監正那條受暗器所傷的手臂邊。

他用彎刀挑起僵硬的手臂,湊近暗器傷口。突然,他站起身看向朱辭秋,聲音凝重又狠戾:「是穆家飛刀。」

朱辭秋忍住噁心,盯著那條手臂,問道:「你確定?」

「萬分篤定。」烏玉勝刀尖挑了挑僵硬灰白的皮肉,「建昌四年,穆伯鳴親自改良過的制式。」

穆伯鳴親自教他此刀刀法需斜兩分,方能碎骨斷筋。

顧霜昶突然止不住乾嘔,他的手緊緊叩著雕花木格,指尖用力到發白,似乎想徒手將雕花撕碎在地。

「建昌五年春,寒城軍營有十名年過四十的穆伯鳴身旁親兵告老還鄉。如今有五位已入黃土,有三位自請回邊,戰死沙場。剩有兩位,不知所蹤。」朱辭秋緩緩開口,看著烏玉勝,「你可還記得,他們叫什麼名字?」

「王戶陽,陳安。」

顧霜昶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嘴角污漬,聲音仍有些沙啞哽咽,卻逐漸鎮定,「那年是我送的卸甲錢。」

「他們一人瞎了半隻眼,一人斷了一條胳膊。所以印象深刻。」

朱辭秋有些意外,仔細端詳了一下顧霜昶,語氣輕緩又似有安慰:「那就有勞顧大人去查他們此刻家住何方,近五年都做了什麼,與什麼人交好。」

顧霜昶在這般輕柔的話音中,陡然想起六年前的春末——他親手將卸甲錢交給王戶陽只剩一隻手的掌心中。

那隻布滿瘡痍皸裂的枯草般的手,似乎正隔著歲月攥住他的咽喉。

去查九霄樓的暗衛在府中護衛重新講兩具屍體蓋上白布時,跪在院中,嚇得蹲在廊下的杜與惟與白蘭揚跌倒在地上,接著伴兒地往裡縮。

「有刺客!有刺客!」

白蘭揚拉住西琳手腕,轉身便往外跑,卻被烏玉勝的彎刀攔住去路,腳下急匆匆的步伐霎時定在原地。

他不敢抬頭,卻悄悄抬眼。

然後,嚇得猛地鬆開西琳的手,躲在顧霜昶身後死死攥著自家上司的衣袍,「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扭頭看向朱辭秋,又看向顧霜昶,最後看向西琳,怒道:「你們早就知道?!」

朱辭秋此刻沒有閒心在這裡看他們鬧騰,她徑直走向門外,抬手拽住烏玉勝手腕拉著他一同離開了此地。

采朝和銜暮守在

月洞門旁,她路過她們時,開口道:「命人將顧大人安全送回府。」

她們低著頭,連連稱是。

在公主身邊這麼久,她們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到了書房,烏玉勝忽然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指尖在肌膚上摩挲著,嘴裡卻對房樑上的暗衛道:「出來。」

暗衛恭敬地掉在門口,跪在地上,道:「林大人府中小廝於未時一刻前往九霄樓,未時三刻拎著飯菜回到林府。九霄樓後廚幫工說今日林府在府中宴請幾位好友,蓋因府中做的鱸魚燴沒有九霄樓好吃,便差人速速來九霄樓做了一道。」

烏玉勝凝眉,餘光瞥見朱辭秋若有所思,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冷聲對暗衛道:「下去。」

「是!」

「申時一刻氣絕。」

朱辭秋手指輕點烏玉勝的手背,忽然開口:「今日恐是要累著少主了。」

烏玉勝用手指輕輕按著朱辭秋的太陽穴,指節上帶著練刀磨出的薄繭,揉按太陽穴的力道卻輕得像春風拂柳。

熟悉的眉眼瞬間近在咫尺,「杜與惟說了,殿下不准再勞神。」他頓了頓,順手捏了捏朱辭秋冰涼的耳垂,「我去替殿下探林府便是。」

「不。」朱辭秋耳垂被摸得有些溫熱,她看著烏玉勝的眼睛,輕聲說,「還有李府。」

采朝端著藥敲門時,烏玉勝閃身躲在內室屏風後。

朱辭秋坐在桌案前,看著那碗棕褐色的藥,突然想起府上還有個人,於是問采朝:「沈大人如何?」

采朝將藥放在桌案上,後退一步,頷首答道:「杜大夫說沈大人被石頭砸到了後腦勺,沒什麼大礙,過兩日便醒了。」

采朝突然看了一眼朱辭秋,溫聲道:「殿下,今日顧二小姐來過,說想請殿下去燕子樓聽曲。還讓奴婢轉達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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