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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小姐說,若殿下不應,她便一頭撞死在公主府門口。」

朱辭秋端起藥盞,聽見這話,不由自主地輕聲一笑,亦玩笑道:「她若再來,你就告訴她:讓她有本事就撞死,我會替她好好收屍的。」

躲在屏風後的烏玉勝聽見這一道笑聲,愣了半晌。直到朱辭秋將藥喝盡,采朝關上門後才驟然回神。

朱辭秋回頭望去時,烏玉勝已跳出窗戶,不見蹤影,只留給她一片玄色衣角。

她站在窗前,拾起窗沿上的碎布衣角,似是匆忙間不小心被這窗戶鉤破了。

「今日這是怎麼了。」

她收起衣角,狀似隨意地放入一旁的衣櫃中,喃喃自語道。

亥時已過,但朱辭秋睡不著。

她坐在紫檀書案前,一筆一筆勾勒著青行山的地形。

忽然,狼毫筆尖在西側前朝所建的千階梯處停下,順著筆尖再往西看,便是青河河道。她在此處,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墨汁沁透宣紙,緩緩蔓延成一個更粗的圈,好似要將千階梯圈死在地圖上。

公主府的寢殿,燈火徹夜長燃。

烏玉勝拎著李府的管家到了寢殿院中時,殿內的燭火剛好熄滅,但朱辭秋卻穿戴整齊地出現在門口,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管家。

第94章 「本宮在南夏時,曾親眼見……

檐角燈在天光微亮中發出微弱的暖光,隨著穿堂風輕微搖晃。老僕佝僂的影子仿若被撕扯成張牙舞爪的怪物,而此刻老僕本人卻跪在青磚上,粗布褲管下乾瘦的腿骨貼著磚面,抖得跟篩子一般。

他枯老的手指緊緊摳著磚石之間的縫隙,喉結在鬆弛布滿皺紋的肌膚下艱難滾動,渾濁的汗珠順著花白的鬢髮滑落,淌在青磚縫裡。

當朱辭秋走下台階,站在老僕跟前時,烏玉勝用彎刀挑起他下頜,老僕渾濁的雙眼登時驟縮,嘴唇劇烈顫抖,磕磕絆絆地說出一句:「見……見見過,殿下!」

「李茂不在李府。」

烏玉勝的刀尖划過蒼老的肌膚,定在老僕顫動不已的喉結處,「你來告訴殿下,他去了何處。」

老僕的喉結在刀鋒下滾動數次,喉間溢出顫抖害怕的喘息聲突然加重,刀尖突然在此刻往裡深了半寸,若再刺下去,便能在頃刻間將那滾動的喉結給剜下來。

他驟然出聲,滿是驚恐懼意:「李大人……昨日在林府中吃酒!之後,之後就再未回來過!」

朱辭秋居高臨下地俯視老僕,平靜的聲音自花白的頭頂傳入老僕耳中:「你在李府多久了?」

老僕不敢看她,只垂著眼皮,抖著聲音開口回答:「回殿下,老奴,老奴在李府已十載。」

「十年?」朱辭秋繞過烏玉勝,轉到老僕身後,盯著那佝僂的背影,笑了一聲,「豈非李大人剛入燕京為官,你便在了?」

「老奴,是李大人買的第一個僕人。」

「第一個。」朱辭秋腳步猝然停在老僕背影的一寸之地,「那想來李大人的事,你一定知之甚多吧?」

老僕忽然沉默,烏玉勝的刀尖突然向上,挑斷他腦袋上用來綰髮的木簪。

「啪嗒」一聲,碎成兩半的木簪摔落在老僕眼前,烏玉勝驟然用刀鞘砸在他肩胛,骨裂聲混著鳥鳴驚破晨霧。

老僕的尖叫徹底喚醒沉睡的公主府,引得院中的樹葉都顫了顫,「老奴不知!不知啊!大人從來都不與府中人說太多,每日只做些讀書寫字的事,只偶爾林大人設宴他會參加外並無其他——」

他趴在地上,被刀鞘頂著斷裂的肩胛,聲音突然頓住,像是似乎想起什麼,在烏玉勝加重的力道中猛然出聲:「我記起來了!每月、每月十五,大人要去給供奉在寒山寺的亡母添一盞香油!十年間風雨無阻!」

「仔細想想,可還有什麼沒說的。」

朱辭秋輕聲開口,「昨日你家大人犯了罪,這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倘若你能告訴本宮,昨日你家大人到底去了何處,或許本宮能網開一面,免你死罪。」

烏玉勝抬起手,將刀鞘從他肩胛上拿開,靴子落在老僕眼前,冰冷帶著威脅的話刺入老僕耳中:「你家住在清水巷東側左手第三處院落,家中有兩個兒子靠買包子炊餅為生,有三個孫兒,最小的還未滿三歲。」

老僕愣了下,陡然忍著劇痛爬到朱辭秋腳邊,不停地磕著頭,「殿下!老奴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朱辭秋皺著眉,後退一步,她粲然一笑,語氣卻森然:「老人家。本宮的人,可從不抓無辜之人。」

烏玉勝恰在此時從懷中掏出一本帳冊,遞到朱辭秋手中時,只見匍匐在地上的老僕忽然眼尖瞧見,猛然暴起,妄圖搶奪朱辭秋手中那本帳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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