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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辭秋看著他死死攥著《青行山水道志》,力道大到仿佛要將書冊捏碎,古井無波道:「真正該自責懺悔的,是那群老臣。」

將林大人與監正屍體抬回公主府時,天色已暗。

公主府護衛拽著剛給沈知晦施完針的杜與惟趕到府中外院。

院內燭火照亮兩具可怖猙獰的屍體,青色慘白的屍體竟在火光下透出詭異的暖色。

杜與惟人還未到,聲音卻從月洞門傳來:「我還沒坐下休息片刻,你們又要拉著我去哪——!」

他停在月洞門前,越過兩旁護衛,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屍體,登時嚇得瞪大雙眼,身體僵硬地轉回月洞門,想要跑回去。

卻又被護衛拽住胳膊往屍體跟前拖。

「驗屍。」

朱辭秋看向緊閉雙眼不敢看屍體的杜與惟,輕聲開口。

杜與惟立刻反駁:「驗驗驗屍你找仵作啊!我是大夫又不是仵作!」

烏玉勝陡然抽出彎刀橫在杜與惟脖頸前。

刀刃涼氣激的杜與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顫顫巍巍睜開眼,目光在觸及屍體的一剎那又重新閉上眼睛。

他大喊一聲:「我驗不了!我是活人醫!」

與此同時,西琳與白蘭揚出現在月洞門下。

西琳狀似無意地看了眼抖得跟篩子一樣的杜與惟,越過他們,朝朱辭秋平靜開口:「我來驗。」

白蘭揚提著箱子,跟在西琳身後,暗自停在杜與惟身側,陰惻惻嘲諷一句:「這位大夫,你也太丟人了。看看我們西琳大夫,多麼勇敢。」

西琳?

杜與惟聽見這個名字時,忽然睜開眼看向西琳的背影。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然而不等他細想,一伙人便抬著屍體往公主府內無人的屋裡去。

屋內。

朱辭秋低頭看著西琳擺弄屍體,眉頭不自覺地緊皺,正想轉身不看時,顧霜昶恰在此刻遞來蒙布面巾,而烏玉勝用刀背拍開顧霜昶的手,將朱辭秋拉至屋內角落。

寬大手掌緊緊摟著朱辭秋的腰肢,又緩緩向上,將朱辭秋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聲音低沉又溫柔:「這樣就看不見了。」

「放開。」

朱辭秋雙手抵住烏玉勝胸口,推開他後,看見顧霜昶站在他身後,目光流轉萬千,最後化為一聲嘆息,彎腰拾起地上的面巾後,扭頭重新看向屍體。

「烏玉勝,適可而止。」

她抬眼望向被暗處陰影籠罩著的烏玉勝,冷冷地開口。

烏玉勝卻攥著朱辭秋的手腕,雙眼閃著異常興奮的光。

西琳手中銀刀劃破青紫皮膚,惡臭的血腥氣撲面而來,烏玉勝用手捂住朱辭秋口鼻,與她一同在暗處觀察。

「劍傷三寸,一劍封喉。」

西琳刨開監正的胸膛,白蘭揚與杜與惟一同打開大門,雙雙在外嘔嘔吐。

素來端方的顧霜昶此刻面色慘白,轉身面對牆壁時的背影微微顫抖,分明已經對此番場景噁心到極致,卻還能挺直脊背,不讓自己衝出門與他們一同嘔吐。

烏玉勝倒無所畏懼,只是卻抬手擋住朱辭秋雙眼,輕聲道:「殿下不必看。髒。」

突然,西琳手上滿是血漬的刀尖挑起一張混著髒污鮮血的碎紙團,「他胃裡有東西。」

朱辭秋睫毛在烏玉勝手心中顫動一瞬,抬手拽下覆在她眼上的大手,雙眼猛然看見一攤血肉中,刀尖挑起的碎紙。

烏玉勝上前拿起西琳身旁的鑷子,夾起那片碎紙殘片,血水順著鑷子流向青磚縫隙。

他皺著眉頭將它放在燭火下時,碎紙上凝出幾個殘缺裂字:八月十五,要……

再之後,便看不清了。

烏玉勝恐此等髒物髒了朱辭秋的眼,便將上面的字念了出來:「八月十五,要。」

朱辭秋欲上前仔細端詳,卻在距離烏玉勝手中碎紙三寸之地看清了內容。

她識得這個字跡。

烏玉勝,也識得。

「穆伯鳴的字跡。」

烏玉勝緩緩出聲,好似早有預料,但顧霜昶卻錚然轉身,眼神死死盯著他手中的殘片,震驚道:「你

說什麼?!」

此時,屋外傳來杜與惟的叫喊:「為何要這般折騰屍體!死者為大不知道嗎!」

白蘭揚似乎一拳打在杜與惟腦袋上,怒道:「要吐就吐,別說亂七八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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