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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本能地跟在訶仁身後,連四周都沒有仔細觀察,只隨意掠過幾眼便垂眸看著腳下的路。

訶仁說得沒錯,在烏玉勝將她帶到杜大夫處時,她便已經猜出他不只是為了替她療愈手傷。而她內心裡,其實也並不想叫他知道此事,所以將這些猜測自欺欺人般全部抹除。

再到訶仁將她從西嶺帶走,她猜出絕非偶然相遇,卻並未往烏玉勝身上想,直到入了巫族才做了猜測。那巫族老大夫來替她把脈時,她也真心想瞞著烏玉勝,沒有任何其他理由,只如她當時所想那般,不想叫第二人知曉此事。

也只是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不欲依靠旁人。

她抬起頭,看向四周暗中打量她的霞山谷的人,最終將視線定在面前訶仁的背影上,幾近無聲地開口:「這次,我未利用他。」

訶仁腳步似乎頓了下,又繼續往前走。

她被訶仁帶著穿過燈火通明的間間木屋,走到一處被眾人圍著的巨大祭台處。

訶仁吹了聲口哨,那些包圍著的人們自覺讓出一條空道,她又被訶仁拉著往前走。

祭台並不昏暗,反而明亮得有些過分。那些火把聚集在中心,照亮祭台中央處,跪在地上的,上半身赤裸的人。

那是烏玉勝,他背對著她,看不見她來了。

兩旁站著手持倒刺長鞭的男人,對面是花白鬍子的老者,正舉著竹簡念念有詞。

而此時烏玉勝背上已經有了許多交疊的鞭傷,血漬沾滿整個背部,也滴落在地上。

朱辭秋與訶仁被攔在一尺外,她聽不清老者在念什麼,也聽不懂。她眼裡只能看見那些血漬與橫貫在烏玉勝整個背部的鞭傷。

「這叫獻禮。」訶仁在她身旁小聲開口,「外族若想在霞山谷解毒,便要本族人獻禮,受百道倒刺鞭,聽禮師誦讀三個時辰,未倒下者,便有資格引外族來此解毒。」

她這次,是真的愣在原地,連呼吸都停滯幾瞬,「為何,外界從未聽說此事?」

「鮮少有人來此,自然無人提及。」訶仁冷笑一聲,「你知道,上一次來此受獻禮之人是誰嗎?」

她此刻無甚心情同訶仁一問一答,於是身旁的男人自顧自回答:「是烏圖勒。」

聽見這四個字,她的視線才從跪在中央的烏玉勝身上移開,看向訶仁。

「二十三年前,烏玉勝母親身中劇毒,是烏圖勒闖入此地受獻禮救回了她,也救了烏玉勝。不然,早已沒有烏玉勝這個人了。」

跪在中央身上血淋淋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什麼,在老者停頓休息時轉過頭看向朱辭秋的方向。在烏玉勝看清她時,她也看清他臉上的驚異,也看見他朝訶仁使著眼色,想讓訶仁將她帶離此地。

但訶仁無動於衷,她也無動於衷。

隨後老者便又開始誦讀,身旁握著長鞭的男人擋住烏玉勝的視線,也叫朱辭秋看不見他了。

訶仁沉默了一會,又開口:「若我不帶殿下來此,殿下一輩子都不會知曉此事。」

「我已經告訴過殿下,烏玉勝當年是逃出南夏的。他在大雍的七年,是真把自己當穆家人。」他頓了頓,側頭看了朱辭秋一眼,「分明是你們大雍自己人內鬥,你卻要讓他險些喪命。懷寧殿下,你午夜夢回時,良心可曾難安過?」

朱辭秋抬眼,看著替烏玉勝抱不平的訶仁,又看向祭台中央,冷淡開口:「他沒長嘴嗎?需要你來替他解釋。」

訶仁愣了下,隨即笑出聲,「殿下還真是,冷血之人。」他嘆了口氣,嘖嘖兩聲,「當年若非杜大夫路過救之,他怕早已是你劍下亡魂,饒是救下也未好到哪裡去,至今心脈不全需時刻吃護心之藥。可他卻仍對你不死心,知道你們大雍豺狼虎豹如洪水猛獸般,不顧烏圖勒反對仍要你做和親公主與他成婚,只為保你一命。」

「奴營的那場火,我還挺希望你被燒死在裡面。」訶仁笑了笑,說出的話卻冷漠無情,「那日你猜對了,是我設計的,我覺得你這樣冷血的女人,會耽誤我們的大事。但他竟然放下王族之事,直奔你而來,還來得如此快,我想殺你,都殺不成。」

「我佩服你,但更想殺了你。你活在世上,會讓烏玉勝失去理智。」

朱辭秋沉默須臾,聲音平淡道:「說夠了嗎?」

訶仁嗯哼一聲。此時老者的誦讀聲忽然結束,烏玉勝兩旁的男子站開,又舉起手中倒刺長鞭。

她思緒被那兩人手中的長鞭牽制些許,長鞭揮舞在空中,破空聲在她耳畔響起,就像是夏日悶雷般猛烈。

本就血跡斑駁傷**疊的背部,又新添一道又一道鞭傷。鮮血將倒刺鞭染紅,也將她的雙眼染紅。

她垂眸一瞬,雙手緊緊攥著衣擺,止不住地發著抖。胸口就像是洪水決堤般,讓深處的血肉傾瀉而出,將渾身上下的痛感散發到極致,心口被血肉填堵,被揪成一塊,讓她喘不過氣,連牙齒都在止不住發著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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