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意掃了下屋內,分明只是間普通的木屋。
「我說殿下,你怎麼就不上當呢?」訶仁站起身,將她摘下的黑布扔在不遠處的火坑裡。
「你很無聊。」
「我覺得你好像已經說過我很多次無聊了。」
「不記得了。」她從床上下來,看向門外,問道,「烏玉勝呢?」
訶仁擋在門前,雙手環胸,「你不問我為何不提前摘你眼睛上的布?」
朱辭秋看著他沉默半晌,「你先回答我,烏玉勝呢?」
「死了。」訶仁靠在門上,抬起下巴,眼神輕蔑,「畢竟殺了他,王族可就無回天之力了。巫族便是南夏之主,我,便是新任的領主。」
空氣忽然凝固,四周寂靜得可怕。
「是嗎。」她突然走近訶仁,離他只有半寸之地,笑得明艷,語氣也愈發溫和,「那你可真是,幫我大忙了。」
面前的訶仁愣怔地看著她,但很快又恢復正常,挑眉道:「你不信?」
朱辭秋並不回答他,只是抬起頭,用手抓住他的胳膊,又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輕聲開口:「首領大人,我要怎麼報答你呢?」
訶仁不知是被她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還是因為她所說的這句話,環著胸的手僵住一瞬,表情也有些呆愣。她趁此時,另一隻手已摸向背部的腰封里側,將阿靜雅給她的那把匕首拔出。
「咚」的一聲,她緊緊攥住匕首,將它極速地插在訶仁耳側寸尺之地。
朱辭秋拔出匕首,往後退了一步,將匕首指向訶仁,聲音如冰:「告訴我,他去哪了。」
第32章 「在這裡,只有他最珍視你……
「你為何一定要知道他在何處?」
訶仁回過神,看著她手中的匕首,眼底狠戾暴露在明面上。
他一步步靠近她,將她逼至角落。食指與中指夾著匕首,另一隻手按住她手腕,強行從她手中抽出匕首,將匕首左右翻動兩下,又還給了她。
「這些伎倆威脅,可傷不到我。況且現在這情況,我勸殿下還是先與我和平相處吧。」
「首領大人說得是。」她收回匕首,用下巴點了點門口,「我只是想知曉,烏玉勝去哪兒了。」
「怎麼,殿下就如此離不開你這位明面上的丈夫?」
朱辭秋聞言,眼神不自覺一凌卻又立馬轉為平常模樣,笑道:「你說得不錯。」
訶仁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你這樣的話可別叫他聽見了,不然照他對你余情未了的樣子,怕是會當真的。」
她沉默須臾,也扯了扯嘴角,冷靜開口:「烏玉勝,出事了。」
這下訶仁是真的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了。
她不用看現在訶仁的臉色,只睜開眼的瞬間沒有看見烏玉勝,便知道他出事了。
這樣的情況下,烏玉勝絕不會將她扔給訶仁,亦不會讓她獨自一人待在此地。
說來真的可笑,分明該互相為仇敵的兩人,卻又格外信任彼此。她不得不承認,睜開眼那一瞬間,未聽見烏玉勝的聲音那一剎那,她是害怕的。
就算表面上說的再難聽,做得再絕情,就算再不願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她都無可避免地因身處陌生之地時,他突然消失而感到不安,與害怕。
「霞山谷有個規矩,不知道殿下是否知道?」訶仁忽然開口,未待朱辭秋回答,他便自顧自往下說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母赫族有個私生女,她母親曾是霞山谷的
藥師,所以你賭那私生女知道霞山谷的路。你義無反顧地吃下迴轉丹,是用命在賭生路。」
「但殿下,烏玉勝不是傻子。他猜出你身上有毒,讓我在西嶺守株待兔,以防你做些不要命的事來。事實也證明,他賭對了。」
「在這裡,只有他最珍視你的命了,只有他,想讓你活著。」
訶仁轉過身,走至門口,將手覆在門把上,頭也不回地說完最後一句:「而殿下你,也知道他猜出了你身上的毒,所以又利用他。我說得對嗎?」
他不等她回答,自顧自地將門打開,嘈雜的人聲撲面而來,吵得她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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