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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仁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又嘲諷地笑了兩聲,「原來你並非毫無感覺。」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後脖頸,讓她抬起頭,繼續看著烏玉勝受刑。

烏玉勝半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但背上血肉橫飛,血漬四濺,就像在把他往死里打。

打了二十鞭,兩旁的男人停了下來。

她死命掙脫訶仁的束縛,扭頭看向他,學著他的模樣冷笑道:「我該有什麼感覺?太可笑了你們,以為這樣才能讓我心軟不再與你們作對?」

她抬手指向烏玉勝,盯著面前沉默的訶仁:「他在大雍七年,從未說過他的身世。與南夏打仗時,公然與烏圖勒密會,被關獄中兩月之久從未有過一句辯駁,我千里奔去,他卻只叫我信他。」

不只是被訶仁所說的話刺激到,還是因為烏玉勝背上的傷,讓她情緒漸漸有些失控,那些埋藏在心底許久的事情霎時奔涌而出,她壓著聲音,語氣有些撕裂,「他是少了舌頭還是斷了手,需要你來替他解釋?穆家人因他滅門,十三州因他而失,你們族人至今將我的子民作奴隸,你在這裡替他喊冤?」

她突然覺得這樣一直翻舊帳很沒意思,語氣漸漸歇了下來:「但凡當年他解釋清楚一句,對那些口誅筆伐的文官澄清一句,我都能保他一線生機。可他沒有,他在保著那個我不知道的人,為了那個人,他寧願死,寧願將守了七年的十三州拱手讓與南夏。」

「你——」訶仁有些愣怔,眼睛睜大些許,「你知道他——」

她抬起頭,眼中冷然又絕情,「我知道。」

訶仁靜默地看著她,面上表情變幻莫測,「那你還將他——」他忽然反應過來,看了看烏玉勝,又看了看她,覺得很荒謬地笑了兩聲,「原來你也是個不長嘴的人。」

朱辭秋扭頭不再看他,只看向剛受完刑想要扭頭看向她的烏玉勝。

火光下,滿是鮮血與傷口的背部愈發猙獰可怖,烏玉勝面色慘白,她能看清他臉上細密的汗珠與濺在臉上的血漬。

分明身上的傷口都已經那麼多了,卻還要給她使眼色讓她快點離開。

她卻不回應他,只是死死地盯著那些傷口。烏玉勝已經痛得連頭都抬不起來,身體也直不起來了。

「懷寧殿下,我只替他再問最後一句。當年烏玉勝墜崖後,你可曾去尋過他?」

她頭也不回,右手因為緊緊攥著衣擺而疼痛難耐,但她也並不想鬆開手,「我也問你一句,你與他,是何關係?」

第33章 「他自願為之,非我強迫。……

訶仁靜默,並不回答。

那老者的誦讀

聲忽然大了起來,那些聽不懂的話語響徹在朱辭秋耳邊,又看見中央拿著倒刺鞭的男人反手拉起烏玉勝,讓他重新跪著直起上半身。

「他受了多少鞭了?」話說出口時,她才驚覺自己語氣里竟有些顫音。

「六十。」訶仁回答,又接了句,「銷魂散其實能叫你昏迷三個時辰,但我給你餵了解藥。我要叫你看清楚,他為了你,就快丟掉第二條命了。若此時是你跟母赫族的那女人來此,沒有人會救你的。現在你明白了嗎,能救你的,只有他。」

聽完這些話,她垂下眼帘後退一步,沉默一瞬後出聲:「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訶仁從鼻腔發出一陣嘲諷之聲,朱辭秋不受其擾,繼續道:「若我提前知曉,如今在祭台受刑之人,只會是我自己。」

「你?你是本族人?」訶仁似乎覺得她在逞口舌之快。

「我與他成了親,怎麼不是?」言罷,她不欲再多說什麼,也不再多看受刑的烏玉勝半眼,更不願再施捨給訶仁任何一個眼神。

正欲轉身離開此地時,訶仁卻猛地拉住她手腕,將她扯回原地,「你還沒回答我,當年你有沒有去找過他。」

朱辭秋甩手掙開他的束縛,卻又被再次纏上,她忍無可忍地抬起頭,心中的厭煩與憤怒徹底擺在臉上,眼睛裡的怒火將面前的男人照得一愣,但聲音卻尚有冷靜:「你若有本事,便叫他自己來問我。若他真有與我說開一切之心,又何必要你來做讓我妥協與他的說客。」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與他的關係了?」

她冷笑一聲,並不回答他的話,只是道:「你與他有共同利益,我所做之事與你們所做之事相悖,他不惜舍權助我,也要護我周全。你們的計劃被打斷了吧,所以你才想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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