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淨虞錯開眼,低下眼瞼,只覺得喉間有些干,她摸了摸嗓子,認真回想,一臉無辜:「夢見你良心發現,贖罪自縊?」
崔陟寒目,她似感受不到要凍到她身上的寒冰,歪頭笑了笑,又道:「我不記得了,但顯然不是讓你高興的話。」
崔陟捏住她的下巴,注視她的眼睛,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阿虞,聽話點。牙尖嘴利,把你的尖牙拔了是不是就老實了。」
指腹壓在唇瓣,隨著話語聲落下,手指伸進唇縫,強行撐開閉合的牙齒,在牙上每每停頓,像是在數有多少顆,又要拔哪一個才好。
明明前不久還不容她躲避地親吻,現在陰沉著臉,當真要把咬他的牙拔掉似的。
沈淨虞脊背挺得僵直,駭得微微顫抖,她知道他在等什麼,但她執拗地不願意討饒。
可是,在他身邊她毫無反手的可能性。
「啊——」拉長音,裹挾幾絲興奮,「找到了,忍不住現原形咬我了。」他頗為興致盎然地敲了敲,終於找到了一顆不安分的牙齒。
沈淨虞閉目,在他有下一步動作前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崔陟鬆開她,逼道:「知道什麼?」
她緊緊抿著唇,混一副屈打成招的模樣:「我會聽話。」
聲兒輕而小,拖拖拉拉。崔陟還算滿意,就是逼迫的又如何,再不甘願又如何?
他忘了自己前一刻還要拔掉她的牙,欺身就是含住唇瓣,兇狠得仿佛要將她拆吞入腹,唇齒由他霸道主導,分離時仍不住一下下啄吻。
沈淨虞憤懣推他:「你不怕病氣傳染給你!」
他旁若無聞,盯著她紅潤的唇一開一合,於是又重重覆上,親了好一會兒,在沈淨虞幾乎缺氧時放開她。
「歇著吧,早點養好病。」眼底積了濃重莫辨的情緒,他的手指反覆摩挲她的手臂內側。
約摸片刻,裡屋的人兒重新歇下,崔陟的衣袍出現在柳夢秋視線之內。
關門聲響起的剎那,沈淨虞睜開眼,她的眼神在黑夜中熠熠,透著不顧一切的狠勁。
崔陟回到毓院,項青從懷中掏出火漆信封,雙手呈上。
「主子,夫人來信。」
崔陟擰眉,像是什麼難以處理的大麻煩,凝少時,這才接過扔在案面。
「你說說看,信中大抵會是何事?」
項青略沉吟,開口道:「可能是希望主子有空回去團聚。」近兩年都是這樣的信,今年催得更急,兩個月就要來一封。
崔陟沒有接話,信箋在手下翻來覆去,最終按停。
「下去吧。」
「是。」
崔陟又獨坐片時,對著燭燈打開了信。
信中數語,如項青所言,希望崔陟能回家相聚。
崔陟無甚表情,將信相折,折角靠近燒得正盛的燭火,瞬時引燃。
第18章 沈娘子有點可憐
「你會細緻到將每一句話都傳達給他嗎?」
燭影搖晃,鳴心前腳端著漆盤出去收拾藥罐藥碗,計算著,一會兒就該到安寢時候,因而柳夢秋用香線點上凝神香,香味漂浮間,蓋上銀竹節青瓷熏爐。
聽到這問話,她合蓋的手滯了下。
沈淨虞注意到這細節,和聲補充道:「無妨,你本就是他的人。」
這是非常奇怪的類同於人身綁架的感覺。柳夢秋的主子是崔陟,不是她沈淨虞,卻會因她而遭受懲戒,致使沈淨虞產生了愧疚和負罪感。
沈淨虞沉思,反省自己是否過於良善,道德是否太高。
崔、柳主僕關係,崔陟給柳夢秋下達的命令是主僕之外的第三者沈淨虞。然而,她全程處於被動接受的境地,柳夢秋的任務有時甚至與沈淨虞所求相反。
柳夢秋連累被罰固然可憐,然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這宅邸的主人崔陟,應對此感到愧疚的也該是他。可惜,主人的愧疚,奴僕這輩子都難得到。
柳夢秋垂眸實話答:「娘子事宜都需一一上稟。」
至於「事宜」到何種程度,且看崔陟的心思。
沈淨虞心不在焉點著頭,喝口梨湯潤喉。
記得柳夢秋說她夫妻二人三年前就到了將軍府。
「你之前知道崔陟的計劃嗎?」
柳夢秋起初沒有聽明白,待回過神忘搖頭:「奴婢不知,主君只讓我在別院等著。」
沈淨虞凝睇良久,選擇相信她說的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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