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闈帳內穿好衣。
起初走路略微有點不適,腿根酸軟,腳步一個未跟上,她差點跌倒,扶住了身旁柳夢秋的手臂。
柳夢秋似乎驚縮了下,不過許是她的錯覺,又或被她嚇住,沈淨虞沒有太在意,念著柳夢秋通傳消息的事,站穩後慢慢適應就鬆開了手。
休息大半日,沈淨虞坐在窗前總能看見衝進雲霄的飛檐,銅色鑰匙就在她手中。
「您要去假山閣?」
沈淨虞點點頭,看鳴心欲言又止,眉頭掛上憂心,她安慰道:「我沒事,不是什麼大問題。」
鳴心肚腹里早已泛起嘀咕許久,主君雖然出身行伍,但怎麼能如此粗魯,竟將沈娘子折磨成這樣。
再想到沈娘子如何來到將軍府,她內心不是很是滋味,可她又做不了什麼,對沈淨虞生出同情和憐憫,於是就希望對她好一點。
小姑娘表情寫在臉上,擔憂不作假,沈淨虞心裡暖和,溫聲細語:「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
將軍府議事堂。
「恭喜王爺。」
今日早朝,皇帝賜婚譚氏次女譚時鶯與肅王祁諳。
肅王祁諳坐於上首,聞此收了摺扇,沒什麼表情,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
「我記得,譚家二姑娘不是要出家嗎?怎地又入紅塵了。」
他說罷,兀自笑:「再晚兩年,我已能做她阿爹。」
肅王正值而立之年,肅王妃的位置卻一直懸置,其父早就去世多年,只得作為叔父的皇帝操起心。娶妻立妃皇帝也提過多次,以往總是聽一聽肅王意願,這回卻是直接賜婚,板上釘釘。
算不得一門太好的親事,其間陛下藏有幾多盤算就要另說了。
細說,單從太子之位上,崔陟和肅王並非同一立場,勸說無果,崔陟沒有加入陣營的絲毫動搖,肅王卻不太在意般。
表相里相,崔陟不枉多讓,客套,他也無甚放在心上。
***
將小門推開,幾十階石梯攀沿假山映入眼帘。
沈淨虞三人踏階而上,登上假山閣的平台,只覺視野開闊,清風拂面。西斜的太陽橘紅又紫,霞雲繪染天空的畫布。
鮮活的光和景,恍若隔世。
登高望遠,視線平落,果真如鳴心所言大半個將軍府納入眼底,最近處的院牆能看到一些府外街道。
沈淨虞想到昨晚如夢的出行,人、街、事都讓她有一種似真似假的感覺。
遠不真切,好像出去了,然後呢?什麼能夠證明她出去了?她甚至無法看到那片街,可觸摸的只有將軍府的圍牆。
暮色將至,夜風漸起,短短几日,傍晚是越來越涼了,高處更甚。
柳夢秋為她披上外衫:「起風了,娘子往裡躲一躲。」
沈淨虞攏了攏衣,步伐依言後退,遠離窗牖。
正對面的屋舍里猝爾出來個男人。
衣冠齊楚,氣質非凡。
他站在門口停了須臾,環視庭院,向前兩步,走出了屋檐。男子遽然抬起頭,望向假山閣的方位。
遙遙距離,四目仿若在中空對上,沈淨虞愣怔,矮身借建築擋住自己。
躲到圓柱之後,她方覺有何必要,這麼遠,她都看不清長什麼樣,對方不見得看到她,況且,即便看到,似乎也沒什麼。
側身投出視線,男子已經不見蹤影,院中站得挺直的赫然是崔陟。他正望過來,看到了她。
手指蜷起又松,沈淨虞最終沒有下去。沒過多久,足聲響起,由遠及近,昂藏身形裝滿門框。
「下去。」
柳夢娘、鳴心垂下眼,領命而去。
假山閣不大,幾步就到窗邊,崔陟越過她伸手關窗,風鑽不進扑打在窗口。
他將她抵到軒窗上,食指挑起她的下頜,目光流連在桃紅唇瓣,欺身細嘗,恍惚吃到了汁水香甜的甜桃。
一時沉醉,沈淨虞趁他不妨,屈肘格開兩人距離。
他不氣不惱,簡單地動作,她的雙手已經反剪到身後。
「為什麼不聽話?」沒有回覆,他低頭邊親,邊用上揚的氣音『嗯』了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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