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很是緩慢,可她能夠感受到漸漸超脫心理控制,單純被身體感受占據上風的變化。
在山莊時,除卻內心無法接受自己的背叛之外,又那麼一刻她覺得對不起管循。她的身體背叛了她,她背叛了她的丈夫。
鼓起勇氣審視自己,她承認了自己的怯懦,她的確沒有想死,可也沒有那麼想活。
跳進湖裡的那短短片刻,在湖水繞身,找尋虛弱的空隙意圖侵占耳鼻、在她逐漸超出自己閉氣承受能力時,她沒有選擇立即浮出水面。
那是一種希望有人替她選擇的空白,聽天由命。而當有人下水救她時,意味著她沒有辦法再逃避了。
不想選擇,何嘗不是另一種選擇。
詭異的是,讓她獲得緩解的第一個重要因素是她和管循和離了。
這讓她覺得自己很糟糕。
非常糟糕。
失神之際,她的身體給予了反應,加快跳動的心跳,起伏的胸脯是她不平靜心緒的映射。
崔陟凝思半晌,見她仍然自我沉陷,托起她的臉問她:「在想什麼?」
結束後,有一息崔陟並不想讓她那麼快洗去他留下的印記。但他很快找到了新的思路,他幫她洗淨,全過程她都很乖很聽話。
是以直到當下,他的心情很好,欲的紓解、心理的滿足都讓他倍感舒暢。以至最後被冷漠拒絕他也沒有再行計較。
沈淨虞徐緩聚焦,問出她想不透的困惑:「為什麼是我?」
很難接受她淪落到今日地步,是因當日的善良。四年前相處月余,她自認關係良好,好到後面重遇,她還念著情誼為他道賀欣喜,向他訴說煩憂。
這會讓她懷疑自己,是否過於愚蠢,是否往事行徑皆是錯。
崔陟摸了摸她的臉,乾的,不知為何他好像看到了眼淚。
她又問了一個他給不出答案的問題。很奇妙,可能是適才經歷身與身的深入接觸,他的心很短地抽搐了一下。
他親吻她的唇、她的眼睛,:「待在我身邊。」
沈淨虞疲倦地閉上眼睛,背過了身。
同床共枕,她再一次難以入睡。
雜亂的想法像要吞噬她,她止不住想,腦海里糾纏成團的東西能把她殺死嗎?
她已經覺得負重到喘息艱難。
殺了他會不會變得好一點?把這個躺在她身邊的殺掉,她能獲得新的呼吸嗎?
她說過,同床共枕她會殺了他。他怎麼回復的,哦,他雲淡風輕讓她試試。
她其實身體處於疲憊狀態,腿側上了藥,卻還有著似有若無熱辣辣的疼。
當然沒底,夾帶未知的恐懼,她太沒用了,沒有情緒上頭失去理智時,她發現她害怕殺人。
所以他怎麼能殘忍到殺害管循?
思及管循,沈淨虞飄忽的心沉了回去。昨夜烏龍,她希冀的幻想沒有實現。
背負人命,又害她至此,禁她迫她,她為什麼不能殺害他?
身側傳來規律舒緩的呼吸,沈淨虞眼神沉重而複雜,手指來回撫過牆壁的殘痕。
翌日晨起,沈淨虞迷迷糊糊中聽到叫她的聲音,她擁著錦被沒有回應,及至鼻尖被咬,她皺了眉,伸手推開擾她的人,未果之下,又被迫含混應了聲,男人這才罷休。
平靜不長,身下陡然一涼,沈淨虞頓時醒了瞌睡,睜開眼要坐起身,崔陟手掌握著她的腿彎扯向自己。
「別動,我看一看。」
他要上早朝,已經穿戴整齊,朝服著身,足踏皂靴,自生威意。
分開她併攏的雙膝,上卷裙角,避免布料磨到,沒有穿褻褲,昨夜艷紅成片,部分滲出紅血絲,今早血絲雖退卻,紅腫依舊。
崔陟眉尖擰起,很不滿意,他的指尖沾染涼意,方觸碰到,沈淨虞就縮了下。
他湊上前,親力親為給她塗抹藥膏。
沈淨虞不敢動彈,渾身僵直,呼吸噴灑,她的肌膚幾乎都要繃緊。
短暫又漫長,終於上好了藥,他替她整理衣裙,「布料太粗,我讓楊慵重新送來衣衫。」
崔陟站起身,時間不早,該走了,他視線下移,點了點下巴,「假山閣的鑰匙」,說到此稍頓,又接著道:「你應該需要休息,今日最好不要爬階。」
沈淨虞偏頭,看到枕邊靜靜躺著的鑰匙,突然想起迷糊之中他好像就是在給她交代這件事。
少時,楊慵叩響院門,送來了一堆華貴的新衣,另有凝神香幾盒。
「這是前幾日御賜的凝神香,效果奇佳,主君讓拿來給娘子。」
沈淨虞聽到門外的話,心裡想了一下,睡不安穩的事大抵是柳夢秋稟報去的。沒什麼好說道的,到底是崔陟的人,只是起了一點好奇,她會將行蹤匯報到何種程度。
這廂鳴心和柳夢秋福身謝賞,將衣裳一一放進櫃櫥,沈淨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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