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笑意更深:「會幫他沐浴?」
「會趁他不注意,檢查他身上有無其他外傷?」
徐妙宜被他問到答不出話,兩靨緋紅,憤憤將巾怕丟到衛栩懷裡,他今夜好奇怪,從前也不覺得他會有這麼多閒話與她聊。
要不是看在他受了傷,眼睛又看不見,她才不會哄著他順著他呢。
衛栩輕輕捧起她的臉,「生氣了?」
徐妙宜卻側過頭,躲開他的吻,「別……你還受著傷,這樣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衛栩說,「只傷了眼睛,沒傷著別的地方。」
隔著重重衣料也能感受到那炙熱,徐妙宜羞赧得更厲害了,也慶幸他看不見自己此刻容色。
郎君眼眸微垂,耐心等待著。
燭火搖曳,「嗶啵」爆出一簇燈花。
終於她踮起腳尖,親了親郎君線條凌厲的下頷,主動牽起他的手,「只一次,可不可以,且我在上面。」
……
屋外寒風驟起,牆角那叢青竹被風打得搖擺不定,險些摧折。
燭火將兩道交纏相擁的影子投到青紗帳上,郎君高大偉岸,在他上方的那抹身影卻嬌弱纖細。
可其實她已經算高挑的女郎了,只是因兩人體型實在懸殊,才襯得嬌小。
就著昏暗燭光,徐妙宜垂眸凝睇。
他生了張極其俊美的臉,劍眉星眸,鼻樑英挺,五官輪廓既有胡人的凌厲硬朗,又多一絲中原人的柔和。
衛栩感受到她在走神,啞聲問:「在看什麼?」
「你究竟有多高?」她忍不住好奇。
「約莫九尺多一點。」
小娘子感嘆,「你們胡人都長這麼高大嗎?」
「也未必。」衛栩將她抱下來,親了親那柔嫩臉頰,「罷了。」
炙熱結實的肌膚緊緊貼著她,卻戛然而止,實在不像他一貫作風。
徐妙宜浮起一個猜想,怔忪片刻,柔聲寬慰:「五郎,我雖遠在溧陽,但也聽說了前線戰事激烈,你定然累著了,早點歇息罷。」
聞言,衛栩埋首在她頸窩,嗤笑,「我中了毒,怕影響你身子,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嗯?」
徐妙宜驚詫:「什麼毒?」
她記得自己並未在他身上發現傷口。
衛栩凝神感受掌下玉骨冰肌,簡要與她解釋,「被狄狗用毒針刺破了手背,不過無大礙,等孫叔回信過來便好。」
徐妙宜勸道:「我讓黎大夫進來給你把把脈吧,既然是毒,不能掉以輕心。」
衛栩問:「你現在讓他進來?」
小娘子發出一絲嗚咽,說不出話。
……
良久過後,她安靜地伏在郎君懷裡,渾身輕顫,眸光盈盈。
衛栩不疾不徐揩拭手指,挑起唇角,「窈娘?」
徐妙宜咬著唇不肯搭話,這都是芸娘送的小冊子上的樣式,他出門一趟,究竟哪裡學來的。
須臾,郎君再度握住她的素手。
她被迫掌著那猙獰凶/獸,直至燭台燃盡,帳中彌散蘭麝香氣。
**
因為要照看衛栩,徐妙宜自覺承擔起煎藥送藥,不假於他人之手。
然而郭恆每回見了她都哭喪著臉,事無巨細地詢問。
雖然服藥壓制住症狀,但無法減緩毒素侵蝕心脈的進程,漸漸地,衛栩昏睡時間越來越長。
郭恆坐在石階上,語氣哽咽,「主上都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
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竟然掉下眼淚。
徐妙宜被他嚇了一跳,忙寬慰許久,才急急忙忙把藥給衛栩送去。
餵他喝藥的時候,她主動提起這茬,「方才,我瞧見郭大哥坐在小廚房外,他很難受。他跟我說,你是因為救他才會中毒。」
衛栩微微蹙眉。
「我沒有別的意思。」徐妙宜說,「我看他實在很難受的樣子,有些不忍,更沒想到……」
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
不慎招了敵人暗算,卻沒想到居然是為了救下屬。
「沒想到我會救他?」衛栩淡淡道,「十年前我投軍,初入斥候營,他是我的伍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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