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栩借力,緩緩坐著身子,啞聲開口:「不怕我殺了你?」
徐妙宜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觸碰到了他,瑟瑟發抖,想抽回被他
按住的手,「郎君,方才我當真不是有意的。」
對方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甚至於,加重力氣桎梏她的柔荑。
壓迫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徐妙宜進退兩難,緊張到額頭沁出細汗,手背更是像被火灼了滾燙難受。
「郎君,您先鬆開手好不好?」她快要帶上哭音。
衛栩目力極好,見她在黑暗中香肩發顫,杏眸圓睜的模樣,不由挑了挑唇角。
他抬手,放過了徐妙宜,拾起火摺子重新吹燃,沉聲吩咐:「去找郎中。」
徐妙宜如臨大赦,顧不得腿疼,倏地起身飛奔出去。
打開門,郭恆與孫大夫站在院子裡,看起來像是早就聽到了動靜。
她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鎮定,「孫叔,郭大哥,郎君請你們二位進去。」
待兩人進去後,徐妙宜才稍稍喘口氣,回想起方才一幕,頓覺後怕,自己是不是差點又要被他誤傷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才見孫大夫與郭恆出來。
徐妙宜雖不擔心那胡商,那面上還是要加假裝問一句:「孫叔,郭大哥,郎君他如何了?」
孫大夫道:「已無大礙,勞累顧娘子在外頭受凍了,快進去暖和暖和吧。」
徐妙宜一怔,她今夜還要留在這裡嗎?方才無意中觸怒胡商,待會兒他會不會責備自己呢。
好在她並未糾結,從容走了進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保住性命最要緊。
屋內,衛栩已恢復如常,閉目養神。
小娘子進來後,先是輕輕喚了他一聲「郎君」,見他不語,乖覺守在門邊,絕不多靠近半步。
她既膽大,敢和他談條件,又知分寸,絕不忤逆他。
衛栩第一次覺得,他相中了一個勉強尚可的藥人。
徐氏惜命,至少在接下來的試藥過程中,她不會因為受不了痛楚,哭哭啼啼尋死覓活。」
第9章 行路他需要的是忠心
接下來幾日仍是冒著風雪趕路,徐妙宜已經摸透了他們的行程安排,一路往北,只有傍晚才會停下歇腳。
靠著孫大夫送的炊餅和水,她硬生生扛過身子不適,吃了吐,吐了又吃,慢慢竟也習慣了騎馬。
只不過出門在外,條件簡陋,她儘可能將伙食做得更可口些,努力照顧好商隊。
除衛栩外,其餘幾人漸漸都待她和善起來。
見她長了滿手凍瘡,郭恆主動把剩下的半壺燒酒給她擦手,關九郎剝了兩副兔皮做成簡易手衣,讓她先拿著保暖。
孫大夫也想了辦法,從隨身攜帶的藥箱找了點脂膏讓她先抹著,說等到了集市再專門買點防治凍瘡的活血化瘀膏,注意先別撓破。
而衛栩,除了每日帶上她趕路,其餘時候都是生人勿進,徐妙宜更不會主動去招惹他。
這夜在宿在山洞,徐妙宜雖找了處避風的位置,但還是凍醒了,心口更是悶得發慌。
十指又癢又腫,她倒了點燒酒擦拭,爬起來想看看篝火滅了沒有,發覺洞口坐著個人。
是衛栩在守夜。
月華皎皎,男人岳峙淵渟的身影被拉長,如一頭沉寂蟄伏的獸,籠罩住了她。
徐妙宜靜默,不敢出聲。
直到衛栩問:「哪來的酒?」
他既已開口,徐妙宜也不好裝啞巴,輕聲解釋,「郭大哥給的,我手上長了凍瘡,郭大哥說擦點酒管用。」
北境天寒地凍,在外行走,生凍瘡很常見,只是,她又是何時長的?
見他又微微蹙起眉頭,徐妙宜主動說:「是離開益水郡第二天夜裡長的,我以前沒有長過,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還是孫叔教了法子。」
衛栩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枯枝,緊抿薄唇,似有心思。
那堆篝火生得很旺,徐妙宜遲疑片刻,起身向衛栩走過去,「郎君,我太冷了,可以先烤會兒火嗎?」
衛栩不語,徐妙宜便當他默許了,小心翼翼坐在他對面,伸出雙手烤火。
她原本生了一雙很美的柔荑,白皙纖長柔嫩,可現在指節處、手背上結著數個紅腫發亮的凍瘡,的確有點兒難看。
不過沒關係,等開春就能好起來了。
熱意拂面而來,徐妙宜漸漸暖了身子,心口悶堵症狀漸漸減退,呼吸平緩,正要起身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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